【神道愛之介不是天生就會飛】(1)-愛忠
*SK8 the Infinity 同人二次創作
神道愛之介x菊池忠
SEX PISTOLS趴囉,隨興又草率:翼主重種孔雀x犬神輕種黑柴→隔代遺傳蛇之目重種白化日本錦蛇
《菊池忠不是天生就是狗》的番外篇系列,想到什麼打什麼
(1)
週六晚上的Crazy Rock總是特別喧鬧,群眾圍聚在廣場,七嘴八舌地討論即將開始的比賽,利用天然岩壁布置的投影牆上映出站在起點上的兩個人:一抹鮮豔的紅,間雜醒目金黃,男人自我主張強烈的藍髮在暖色的照明燈下像完全燃燒的藍火,而像是為了從那熱度保身般隔著微妙距離站在邊緣的,則是如果不仔細看恐怕會與背景融為一體消失不見的暗沉的軍綠色,只有那頂紅色帽子像浮標一般發揮指示作用不甚可靠地示意他確實在那裡──那是愛抱夢跟SNAKE,S的創始者與S的工作人員。
不管是幾個月前淘汰賽愛抱夢與SNOW的決賽,還是不久前SNAKE與SNOW、REKI的比賽,大家都記憶猶新,現場大部分人就算沒有親眼目睹,也聽說過傳聞或看過影片。沒想到毫無預警地,那個淘汰賽半途棄權的SNAKE在贏過SNOW後,沒過多久便向愛抱夢下了挑戰書。
大家心照不宣地期待著從來沒沒無聞的工作人員贏過在這裡如神般絕對的S創始者的瞬間。
「哈哈,怎麼感覺大家一面倒覺得SNAKE會贏。」虎次郎忍不住笑,他剛聽到旁邊一群年輕人在那邊喊這樣賭不成,每個人都想押SNAKE贏。
「畢竟愛抱夢已經輸過了,大眾總是更容易記住負面的部分。而SNAKE,一路贏過來,加上工作人員的身分,某方面比愛抱夢還神秘,大眾也最愛神祕感了。」薰抱胸抬頭凝視著影像裡站得像素不相識的兩個人。空拍機一直維持在離地約三、四公尺的高處,加上角度問題,看不到那兩人的表情,甚至菊池忠的臉被帽沿遮得剛剛好,只勉強看得到半張臉。
「你也覺得SNAKE會贏?」虎次郎的問句帶著笑意,薰聽得出來他不是認真想要聽他分享經過思考的理性意見。
「當然,愛抱夢被區區工作人員…喔,所謂他養的狗,拉下神壇的瞬間一定很精采吧。」薰涼涼地哼笑出聲。
「大人真可怕。」一旁的實也聳著肩膀,「你們沒想過SNAKE有所顧慮所以沒辦法認真比的可能麼?」
「絕對不會。」不知為何回答的是藍加,他的眼神純粹堅定。
「對啊,SNAKE說過的,他會讓我們見識他跟愛抱夢誰比較強。」曆笑著附和,還補了一句:「啊,但要賭我也賭SNAKE贏!」
「所以說根本賭不成嘛……」實也沒好氣地無奈搖頭。
「不過說到SNAKE,你們有聽過一個很扯的謠言麼?」廣海忽然想提提最近S相關話題裡傳得繪聲繪影煞有介事的八卦,當大家的視線聚過來時,廣海故作神祕地駝著背,還把手遮在嘴邊像在說悄悄話一樣:「聽說SNAKE不只一個,他們遍布Crazy Rock的每個角落,可能現在就在你身邊。」
真的太扯了,把愛抱夢捧成神後現在要改讓SNAKE變成妖怪麼?幾人笑成一團,他們知道真相往往簡單得讓人不敢置信。
說到站在起點的兩個人,他們在算不好的時間點窺伺彼此藏在假面與戴得很深的鴨舌帽下的表情,卻一無所獲。你興奮麼?你緊張麼?我沒有,我想我沒有,相反地,平靜得不可思議,好像本來就應該如此。在這個他們在各種方面而言都相當熟悉的場地上……畢竟實質上,Crazy Rock是他們倆一起建立起來的地方。
燈號亮起,站在起點線上顯得有些刺耳的倒數用機械音規律地響起。忠下意識重新拉緊了手套,壓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再按了一下帽沿,確定它不會輕易掀飛;愛之介上身伏低,凸顯了腰到臀部的身體線條,彷彿能看見尾椎連著優美同時又象徵絕對力量的粗長尾羽。
蜂鳴聲與滑輪叩地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廣場上人群喧嘩,但在賽道上的他們只聽得到風和輪子與石地相互打磨的聲音。
站法上愛之介習慣goofy(右腳在前),忠習慣regular(左腳在前),一右一左的起跑位讓他們剛好在起步後側身而正面相對。他們在這剛起跑的直線上以幾乎相同超乎常人的加速度前進而難分前後,無人機在上空追得很辛苦,部分觀眾忘記驚訝,雖然滑板從來都不是單純競速的運動,但他們都很清楚站在滑板上飆速追風的快感,不禁抱持著憧憬看那兩人如流星般墜進瞬間縮窄並充滿彎道的區域。
不久前才整理過的賽道又有好幾處疊著落石,忠有些分心,速度一降,愛之介便超越了自己,他好像聽見愛之介嘖了一聲。愛之介在他那造型浮誇的長板上踏起裝飾性的小碎步,一如往常舞蹈般在落石間靈活穿梭,忠則伸展雙臂,就像之前和實也比賽時一樣藉著上肢的扭動平衡並控制方向,令人眼花撩亂地在細長的賽道上快速蛇行。
愛抱夢與SNAKE的滑法真的很像,但卻有根本上的不同。那不同可以說是風格,或說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個性。模仿創始者的滑法甚至超越之,猶如小蝦米大戰鯨魚般的浪漫幻想,不少人因此更堅定地支持SNAKE,但真相是──
一個、兩個、三個彎道過去了,空拍畫面總算又能夠好好聚焦在兩人身上。兩人的差距維持在落石間被拉開的距離,看到愛抱夢在前的構圖,所有人心裡都想像他馬上會給那不久前連個名字也沒有的工作人員一個獎勵性的擁抱,就像會讀心一樣,紅藍交錯的火光在愛抱夢的腳下迸發閃爍,裝飾著彎曲尖牙的板頭如亢奮的公牛般抬首,被當成旋轉軸心的後輪發出呻吟──Love Hug!隨著群眾的歡呼,愛抱夢張開雙手,朝SNAKE逆向衝撞而去。
SNAKE會怎麼應對?想必他早就想好了。像SNOW一樣騰空飛起?還是像Cherry blossom一樣閉上眼睛?SNAKE依然在前進,筆直而堅定,因為空拍機的角度而俯視的觀眾很清楚兩人不會輕易撞上,愛抱夢逆向只是錯覺,他們同樣在「前進」,但逆著滑的速度絕對不如對方,不減速、不閃躲的SNAKE在觀眾眼裡就像反過來不惜頭破血流也要撞破愛抱夢這堵高牆一樣。真的要撞上了!有人驚呼,但馬上又有人指著畫面大聲嚷嚷:「看啊!快看!那是──」
愛之介早就預期忠不會因為自己的任何招式而動搖,畢竟眼前的男人比誰都了解關於自己滑板的一切,Love Hug,這個讓他有了愛的鬥牛士異名的招式,忠看了無數遍,甚至忠自己一定也可以毫無困難地做到。所以他也想過,忠會像藍加一樣輕鬆躲過,但忠沒有要躲的意思。
看到忠逐漸逼近,愛之介意識到自己心跳加快。無關乎心情,這是生理上的反應,因為大腦正在發出警告:危險,要撞上了。好像逆向過來的是忠,而不是自己刻意為之。紅色鴨舌帽那麼剛好地遮住了愛之介想看的地方,但忠在近到兩人的滑板真的要相碰的瞬間、那幾乎讀不出秒數的瞬間,抬眼露出了那雙在不夠明亮的環境底下顯得格外濃郁的綠色眼睛。
忠的身體往右邊傾斜,然後屈膝蹲低藉此蓄力,同時伸出右手,握住了近在眼前的愛之介的左手,愛之介還來不及感到驚訝,忠跳了起來,同時帶著他的手高舉過頭,像跳雙人舞一樣牽緊對方的手旋轉了半圈,腳下滑板也跟著主人跳轉一百八十度,匡地一聲,四輪再次著地時,忠跟愛之介面對著相同方向,背對著終點倒著滑,兩人手心交疊。愛之介屏息,他看到忠微微側著臉對著他笑,逆風下鬢髮搖動,他又嗅到不合時宜的屬於濕潤綠葉的清新氣息。
Love Hug是怎麼樣的招式?一開始那是怎麼來的?忠的手心向上,輕輕牽著愛之介的手。愛之介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排斥被這樣牽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很久,很久。那個時候他還不習慣站上滑板的感覺,他看著腳下,搖搖晃晃,整個心也不安地像在汪洋之中任憑海浪漂蕩無所依靠的小船,他不由自主伸出手,那雙手瘦小無助,但很快被誰牢牢握住了,同時那個人是這麼說的:沒關係,慢慢來,看著前方,我在這裡,就算跌倒了,我也一定會接住您,所以不需要害怕,您一定可以做得到。
忠用他的方式破解、或者更應該說是接受了愛之介的招式,他已經心滿意足,他鬆開手,卻立刻被對方嵌進指間的手緊緊交扣,並往反方向牽引過去,差點重心不穩而相撞,愛之介把他的手壓在自己的胸口上,看似面無表情,但在這個距離裡,忠清楚看見假面下那雙紅色的眼睛,灼灼閃爍寶石般炫目的光輝,竟讓他聯想到在床事上獸類般的猙獰、兇猛、壓迫──還有性感。
「愛之介先生。」忠忍不住小聲喚著,音色流露一絲困窘。愛之介瞇細眼睛,嘴角卻沒動,似笑非笑。
「倒是提醒了我,先引誘我的是你。」
「邀請,請說是邀請。」
愛之介沒有回應,逕自帶著忠的手,朝向終點的方向延展,空著的另一隻手則扶上忠的腰際,彷彿催促他不要囉嗦閉嘴接受他的一切。兩人自然地旋轉上身,變成真正意義的逆向而滑──板子首尾相反、兩人站位也剛好成了非慣用的那一邊。
部分群眾還在琢磨剛剛SNAKE的招式到底是怎麼回事,乍看是Love Hug的模仿,但難度顯然更上一層。Love Hug好歹有後輪當作旋轉軸心,只要掌握好力道,是絕對不會失敗的招式,但SNAKE是騰空自轉,在速度那麼快的情況下不僅要轉板子還要連身體都轉,成功機率真是不敢想像,雖然有拉著愛抱夢的手當作輔助──對,如果SNAKE的招式失敗,他將拉著愛抱夢一起狠狠摔倒。
「拉著愛抱夢的手…這表示SNAKE有百分之百的自信會成功啊,真是太恐怖了。」虎次郎想起那個為了主人連頓晚餐也死不願意在外面吃的忠犬秘書,暗忖或許這個男人真的是他們之中──包含愛抱夢在內──單論滑板技巧最強的人。
「……」薰沒說話,或者是說不出話。愛抱夢的滑板是SNAKE教的,這表示不管是當年他們認識的愛抱夢,還是後來與他們劃清界線的愛抱夢,他的身邊都一直有個可以輕鬆與他並駕齊驅的人在,不知為何,這個事實讓他覺得莫名惱火。
「到底為什麼在這之前SNAKE都不曾出來滑過呢?」廣海彷彿自言自語般問出大家共同的疑問。
「這就真的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虎次郎垂著眉眼,露出相當無奈的微笑,還沒來由地安慰似的拍了拍薰的肩膀,薰以伸腳踢他的膝窩害他差點跌倒作為回禮。
「……之前SNAKE曾經勸我不要繼續玩滑板。」曆透過鏡頭看著像在手拉著手跳舞一樣的兩個大人,有種不可思議的心情,「我想他們一定是因為這個吵架了,因為就連我當時聽到也覺得很氣。」
「真的太好了呢。」藍加沒頭沒尾地笑著說,但旁邊幾個人都意會到是指像現在這樣愛抱夢和SNAKE得以共同在場上馳騁的最終事實──無論他們有過什麼誤會或糾葛,至少他們得以一起前進了。
他們之中只有藍加知道愛抱夢所謂ZONE的世界,那個明明很寂寞很空虛,愛抱夢卻曾經嚮往並為之著迷的境界。他知道在投影幕裡的那兩個人並沒有進入那個領域,或是選擇了別種形式,開拓出了某個真正只屬於他們的空間。想著想著他也好想滑,心癢得不得了。
場上那兩個人還在你來我往地展示著技巧,速度已經不重要了,好幾架無人機從不同角度捕捉他們每個旋轉與跳躍,腳下的滑板像自己有生命一樣在山道間穿行飛翔,人群反而變得安靜,就像在觀賞表演,只在某些時刻不由自主地發出此起彼落的驚嘆聲。
愛之介與忠繼續往終點前進,他們都已經很習慣這個路線了,幾乎有種在自家庭院散步的心情。愛之介沒有放開忠的手,卻接連帶著他做比剛剛更誇張的旋轉,兩人板子的方向轉了又轉,最後又回到了原本最習慣的站位,他是goofy,忠是regular,只要往同個方向前進,就可以看清楚對方的表情,他想小時候的他是故意這麼做的,他喜歡忠的笑臉,也喜歡忠擔心他的困窘表情,還有當他完成了某個技巧,即使只是最基本的動作,也一定會跟他一起興奮歡笑並不吝誇獎他的模樣。愛之介不無驚訝地發現那些記憶是如此清晰歷歷在目,這麼多年來,他以為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亦自然而然當作忠也是如此。
愛之介做了一次下板後,甩手撩起板子翻面的展示性技巧,忠又輕喚了一次他的名字,並像是出於不得已般伸出手輕輕扶住他的肩膀,抬起頭來,帽沿下眉毛垂成八字──他在困擾,他在擔心,為此眼神裡帶著懇求,真是不解風情。
「你想要讓我失望麼?忠,快點,讓我看看,我想看。」
忠差點難以忍受地閉上眼睛,愛之介湊近耳際說的悄悄話讓他瞬間忘乎所以。這是愛之介的目的,要他忘記場合,忘記身分,就把這裡當作那個空蕩卻又無限自由的廢棄泳池。
愛之介在笑,笑得不羈甚至有點張狂。忠抿著嘴角,他知道自己也忍不住想笑。就是學不會教訓,才會願意在不斷跌倒的疼痛當中仍然覺得滑板很有趣,喜歡滑板的總是那麼多笨蛋,而自己絕對是數一數二最笨的那一個,所以他無法放棄,不管是滑板,還是想待在這個人身邊的願望。他後悔教愛之介滑板,但若有重新選擇的機會,他難道不會重蹈覆轍麼?
「我明白了。」
「呵,很好。」
「只是比速度要贏就太簡單了。」
「喂。」
「但勝負還是由誰先到達終點來決定,所以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吧。」
「你覺得我有可能到不了終點?」
愛之介不禁高高揚起眉毛,而忠的表情很認真。
「愛之介先生,我知道您習慣了長板,請千萬不要勉強。」
忠搖著軀幹,主動貼近愛之介,兩人的滑板輕輕碰了一下,就這樣維持極小的縫隙並排前進,就像火車車廂中間連結的地方,晃動不穩卻靠著彈性的動態平衡而十分牢固。
愛之介的鼻尖碰到了忠的帽子,他不禁分神去意識到忠身上那對他而言酸甜誘人的汗味,所以當忠一腳踩上他的滑板時,他差點沒辦法反應過來。
「忠!」
愛之介出聲,但忠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他的左腳踏在愛之介的右腳腳跟後方,然後在根本無法確保平衡的狀態下,抬起了另外一隻腳。
「嘖!」
愛之介大聲地打了聲舌,他確實是生平第一次被逼到這種「不得不」的地步。他迅速下了板,蹬起失去忠的控制差點就要往岩壁上盲目衝撞的灰白色短板,無可奈何地跳上去,拉回原本前進的方向。而忠也順利上了自己的板。
「……」愛之介無言以對,他隔著假面瞪了忠一眼,忠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一臉正經八百注視前方毫不在乎的樣子。
換板不難,只是換到別人的板上需要練習,何況是在行進間,更不用說兩人的滑板從長度、形狀、重量、輪子大小、高度等,都有非常顯著的不同。當然愛之介不覺得自己會就因為這樣輸掉。忠的滑板顯得很小很輕盈,加速起來更輕鬆,愛之介追過忠,轉頭向他說:「我說你啊,該不會興奮過頭了吧?」
「……或許是,謝謝您的配合。」
「哈,那你要來給我一個『強襲之吻』麼?我隨時樂意接受,雖然你首先得用你不習慣的長板超越我。」愛之介從容調笑。
「愛之介先生,恕我直言,那已經不是招式而是純粹的暴力。」忠微蹙起眉頭,那認真地回應果然還是愛之介熟悉的不得要領的傻狗、或說呆蛇。
「你搶我的板子就不是暴力麼?」
「而且我並沒有不習慣長板。」
「忠。」愛之介喚了一聲,卻像是歎息,他看著忠在自己的長板上踩起步伐,左右交錯著就像在前進,配合自然甩動的雙手,流暢蛇行,輕盈得彷彿該配個自由的爵士調。
「你啊,」愛之介在忠快要超過他的時候,拉住他的手,「你以為是在跟誰玩呢。」
「是比賽,愛之介先生。」忠回答,帶著壓得極深的鴨舌帽也遮不住的滿面微笑。
廣場上很多人看得嘴巴微張,他們確定了愛抱夢跟SNAKE都很厲害,能在那麼多彎道的場地一次次完美過彎又不斷炫技,除了本身技巧之外,體力也很驚人,甚至覺得他們或許會就這樣同時到達終點也不讓人意外。
「他們還記得這是在比賽麼?」廣海看得很傻眼,尤其看到兩人換版的時候。
「那就是愛抱夢啊……」虎次郎情不自禁露出懷念的笑容。
「真的是毫無長進的傢伙,這八年的時間真不知道他在幹嘛。」薰語氣很冷淡,卻仍看得目不轉睛。
「真好啊。」藍加跟曆異口同聲、心生羨慕,他們也想馬上試試看換板,而且是像那兩個人一樣邊滑邊換,但他們八成會摔成一團,看卻很期待會在第幾次的時候成功,光想像就雀躍不已。
「真的就像Joe說的,愛抱夢也是可以那樣享受滑板的人呢。」實也也忍不住有點感動。他知道愛抱夢,那個白天會穿西裝梳油頭的大叔是真心喜歡滑板,否則也不會三不五時跑來看他們的訓練環境,還會給些很切實的、以他們滑板選手為出發點的建議。
終於愛抱夢跟SNAKE穿過的廢棄工廠的鐵門。在狹窄的空中走廊上,他們又換了一次板,踩回各自原本的滑板,這時變成SNAKE領先,但愛抱夢沒有認份乖巧地跟在他屁股後面,他躍上看上去脆弱不堪的鐵製欄杆,當場壓斷了一根完全鏽蝕的中空鐵棒,底下圍觀的人發出驚嘆閃躲之際,愛抱夢卻因此在一個九十度的旋轉間,霸佔了SNAKE前方的位置,鏡頭帶到愛抱夢上揚的嘴角,露出大家熟悉的狂傲笑容,肉食動物般的發達犬齒特別顯眼。
終點近在眼前了。即使是SNAKE也已經毫無對策了吧,但大家都在為他加油,喊著那個名諱:超過他啊!壓過他啊!SNAKE──
忠看到了終點線的同時,額上一顆汗珠非常不剛好地沿著眉心滑進右眼,刺得他不得不閉上眼睛。瞬間他在心底輕輕啊了一聲,從換回自己的板子以來感受到的異樣感,此刻確實地反映在腳下──輪軸有點歪,一不留神就會晃。他真的是有點太得意忘形了,他的板子並不適合這麼頻繁地反覆演出技巧,造成的負擔已超過它預期能承受的範圍。
原本想要最後衝刺一下的,但還是不要勉強好了。這個想法如果被愛之介知道了,或許會被罵吧,但是他知道愛之介正在對鏡頭、對所有崇拜他的滑板人展現他無敵的完美笑容,他並不想破壞這一切。輸贏真的無所謂,對忠而言,從來都無所謂。只是他知道愛之介喜歡贏的感覺──這是理所當然的,忠也沒有想要認輸,但有比那更重要的東西。
「太好了,愛之介先生。」
「你指什麼?」
「我很開心。」
「哈!」
愛之介總算回頭,忠的眼底映出少年般純粹的笑靨。忠瞬間心跳到有點暈,啊,不是暈,是滑板不受控制地晃,愛之介馬上發現了,他收斂笑容,伸手拉他,力道卻沒控制好,比起扶持,更像是粗魯地抓著忠往自己方向扯,忠一腳踩上了愛之介的滑板,這可跟換板那時不同,是場意外,忠的重心因此更加不穩,幾乎要往後倒,愛之介只能把人攬得更緊。
忠的板子飛掉了,忠只能壓低重心,勉強在愛之介的長板上取得平衡,同時終點線在底下掠過,愛之介也蹲低身子,和忠一起伸出相對空著的另外一隻手擦地止滑,在眾人一片驚愕的啞然中停下。
愛之介聽見自己的粗喘和如大鼓般的心跳,之所以這麼明顯,可能是因為忠也在喘,而他相信忠的心跳也一樣激動。但他在剛剛那個伸手拉住忠的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或說整個時空都是凝結的,在那裡他看見沒有被拉住的忠會往後倒,在慣性作用下將狠狠跌在粗糙的水泥地上並翻滾好幾圈,忠會知道怎麼受身減少受傷的程度。當他焦急甚至驚惶地伸出手的時候,便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過度。忠不會「墜落」,只是會摔上一跤,可能會破皮流血,也就是那樣而已。但即使是那樣──不行,他不接受,無法接受那個可能。
或許他至今為止都錯了,從最一開始就被誤導了,所謂「愛」(獨斷的期待)與「被愛」(賠償期待落空的傷痛)這件事。他緊握住忠的手,忠也緊緊回握著,忠應該會發現他有點發抖。他第一次感到恐懼,竟然還是在滑板上。
心跳緩不過來,直到聽見忠輕聲但咬字清楚地說:「謝謝您。」
「你該換滑板了。」
「您說得是。」
愛之介很想拿掉忠的帽子,但還得忍耐,忠卻好像發現了他的意圖,很不必要地朝他湊近了一些,確認彼此的視線是交會的。愛之介看到忠露出了很淺的幾乎不可察的微笑,已經足夠讓他鬆口氣、調順呼吸了。
「順便連S名也換一下?」愛之介也露出微笑,他沒有說要換成什麼,但確定忠知道那個答案。
「請恕我拒絕。」果不其然,忠胸有成竹地秒答。
「什麼?」
「太引人注意而且普通地覺得很羞恥。」
「你在拐個彎說我的S名很難為情麼?」
「不…您…大家愛著您,愛抱夢受眾人需要愛戴,是爭先恐後追從的無可取代的存在。」
「哼……」
「相對地…希望…呃,希望請您讓『夏娃』只屬於您一個人而已。」忠雙頰泛著紅暈,眼眶還有點濕潤,本來激烈運動過後這樣很正常,但愛之介知道他明知害羞還硬要說出口。
「……真的變得很會說了嘛。」愛之介語氣透露出無奈,忠不知道那是為了忍耐。
「但您贏了,所以如果您是以S的贏家身分要求的話,我無法拒絕。」
「哼,隨便你說。」
「呃,那麼您的賭注是?」
「沒有。我已經別無所求。」
愛之介的右手交扣住忠的左手,引著他一起站直身來。他發現看了整場好戲的那幾個人迎面走來,這下換忠的手有點抖,時刻都想要抽離的樣子,但愛之介紋風不動,於是兩人維持著十指交扣。反正對在場眼尖的人而言怎麼樣都會暴露,何須欲蓋彌彰,愛之介一點也不介意。即使隔著手套,他也能確認忠的左手有屬於他的「項圈」,這個事實他恨不得昭告天下。
「客觀而言贏了,主觀而言卻輸得很徹底,是吧,愛抱夢。」果不其然先開口的就是眼最尖的虎次郎,他笑得調侃,但愛之介此時的思緒裡沒有空閒為此覺得不快。
「下次跟我比,SNAKE。」薰則衝著忠,語氣幾乎可以說是強硬。
「不要。」愛之介立刻回答。
薰瞪了愛之介一眼,無語說著「沒在問你」,至於為什麼他不說出口,大概只有虎次郎知道他那針對愛抱夢的莫名矜持。
「可是我也想要再跟SNAKE比。」藍加一臉遺憾。
「當然沒問題,如果我也一起的話。」愛之介瞇細紅眼,看著藍加笑得溫柔親切,旁邊的曆卻打了個寒顫。
「太好了!對吧,曆!」
「呃──嗯──是呢──真棒──」曆用平板得像機器人般的音調回應藍加興奮的徵求認同。
「哈哈,史萊姆變成金屬史萊姆了!」面對實也的嘲笑曆毫無反駁餘地。他可不希望實也的純潔也被那兩個大人的魔手汙染。一切都是愛情賓館惹的禍。
「你們這就要回去了?」虎次郎看到愛之介向忠使了個眼色,要他去拿回滾到旁邊的板子,不禁問道。
愛之介挑了挑眉,一副不解為什麼虎次郎要這麼問的樣子。
「可以來我店裡喝一杯當作休息啊,你開的紅酒,到底要放多久?」
「休息?呵,我們可正要忙呢。你就儘管帶小朋友們回去睡覺吧。」愛之介露出邪魅一笑,曆下意識伸手遮住了實也的耳朵。
薰愣了一下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先是看了一眼垂低著頭被紅色鴨舌帽擋住表情但能看到兩邊頭髮遮不住的耳朵像被燙傷一樣紅的忠,最後看向虎次郎。虎次郎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膀,接著遭遇薰毫無理由的暴力一踢。
「你幹嘛啦!」
「所以說為什麼你都不先跟我說啊!」
「這是要怎麼說啊!」
「誰管你啊!既然愛抱夢的酒開著就是浪費今晚我們就乾掉它!」
「好,乾就乾!」
「雖然不能喝酒,但我也可以去麼?」藍加覺得自己的肚子在叫,今天晚餐吃得太早了。
「咦?不會太晚了麼?」廣海在一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而曆正忙著跟實也解釋剛剛為什麼要遮住他耳朵。
「愛之介先生。」忠小聲叫著主人的名字,彷彿在確認這樣可以麼?他知道愛之介已經不再排斥和那兩位舊友,甚至這一整群滑板人交流。
「傻狗,你還不知道我們要忙什麼嗎?」
當然愛之介是明知故問,就是湊在忠耳邊用氣音說話也是充滿算計。忠備感不堪地閉起眼睛,他穩穩地站在平地上,卻仍一陣暈眩。
房間依賴著珊瑚造型裝飾燈那並不是很可靠的照明,染成迷幻的淡紫。忠的膚色本就偏白,臉紅起來很明顯,現在更酩酊般連脖子都一片粉紅,只相擁著淺淺吻了幾口,他的呼吸已經又急又亂,一雙眼睛像被雨澆灌過的萌綠。當然愛之介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狀況也是半斤八兩。他腳步蹣跚,跌跌撞撞地把忠壓倒在床上,大概不小心壓到了他哪裡,忠吃痛似地皺著眉頭,但仍順從地接受。
愛之介急躁地扯開忠的夾克拉鍊,鍊軌摩擦發出恐怕要被扯壞的呻吟,甚至沒有拉到底的耐心,只開了個口,骨節分明又炙熱的手掌撐開坦克背心的領口探進去,上下左右揉壓那單薄的胸肌,汗濕的肌膚有點涼,黏膩得像裹了層因熱而融化的糖衣。愛之介忍不住低頭舔吻,刻意發出聲音來吸吮經過這陣子的反覆褻玩而脹紅的乳暈。
鼻尖、舌尖甚至指尖都能充分感受到的白蛇的費洛蒙讓他的唾液本能地旺盛分泌,與暴力衝動僅一線之隔的性欲令頭腦昏沉無法思考,但他還有能按捺住的理性,因為忠安慰般梳開頻頻阻礙視線的前髮的手心簡直溫柔得突兀,無名指上冰涼的戒指輕輕擦過熱到有膨脹錯覺的太陽穴,舒適得讓愛之介想閉上眼睛。
愛之介利用空著的另一隻手靈巧地解掉自己的上衣鈕扣和最外層緊身衣的拉鍊,同時注意到忠的視線追著他解衣的動作,露骨地主張著他也同等渴望。
「已經想要了麼?」愛之介笑著這麼問的時候,他已經袒露上身,趴伏著壓在忠身上,一對發達而柔韌的胸肌反覆磨蹭著忠的下腹部,即使只是這樣輕微的挑釁忠也毫無免疫力地因此輕顫不已。
「請讓我也把衣服脫了。」忠深呼吸,語氣清晰而懇切,他看進愛之介盈滿欲望的眼睛,即使這種行為已經重複了無數次,某種難以忍耐的心情仍令他感到無以名狀的恐懼。他為了緩和情緒而緩慢地眨眼,卻毫無自覺地露出含蓄又飽含愛意的微笑。
就像愛之介稍早說的,他興奮過頭,過頭到誤以為自己還有理性思考的能力。
「嗯。」愛之介簡短答應的同時已經伸手幫著忠一起脫,剝掉夾克,把因為流汗而變得不太好脫的背心從下而上拉開,最後蛇蛻一般皺巴巴的白衫被隨意丟在床邊。
開始解褲頭的同時,愛之介又把唇湊上去連連啄吻,比起為了催熟性欲的深吻,這種像撒嬌或嬉鬧般的行為更讓人欲罷不能,愛之介以此排解令他頭昏眼花的興奮感──畢竟表現得太性急太笨拙了,有違他的美學。(雖然這樣連連啄吻不是更幼稚麼?但反正愛之介喜歡忠也喜歡,於是世界圓滿了。)
不久前的忠還會努力不懈地嚷著要先盥洗,現在卻會主動要求在汗還未乾的情況下以濕黏的裸體相擁,這可是愛之介努力下的成果。即使如此,在脫內褲的時候忠還是面露不安,他愛用的鼠灰色內褲被汗濡濕成暗色,滑過光裸的雙腿,彷彿爬蟲類一樣留下濕涼的觸感,他自己都聞得到下身被悶過的濃重體味,殊不知愛之介覺得他這種反應很有趣。
忠被剝光後,轉而想去解愛之介的腰帶,卻被抓住手腕半途阻止。
「我想到了。」愛之介獰笑露出小虎牙。
「呃?」忠馬上有了不好的預感。
「關於我贏的賭注。」
「……」不是才剛說別無所求麼?忠不無困窘地想著,但他當然沒有說出口。
「呵,而且是你一直期待的事情。」
「……」忠不好的預感已經成真。
愛之介跪在忠的雙腿之間,兩手掌包住彎曲起來呈M字頂端的膝頭,對準忠那熱度集中的重要部位折腰低頭,勢如破竹帶著不容拒絕的決心張大嘴巴──
「不行!」忠當機立斷慌亂地夾起雙腿,卻剛好就這樣把愛之介的臉夾在大腿之間,還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
「……忠。」愛之介也沒想過會遭遇來自忠的頑強反抗,臉頰被富有彈性的大腿肉擠壓,剛剛那一啪還讓他覺得臉頰有點燙,他抬眼看著忠,沉聲喚他,沒什麼變化的表情卻更顯得凶狠。
「很、很抱歉但是──」忠微微放鬆了點力道,但還是沒有放棄抵抗。
「抱住自己的腿,給我看。」當然要憑蠻力打開忠的雙腿輕而易舉,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愛之介平靜地提出他的要求。
「……」忠帶著求饒的意思沉默靜止了將近十秒,儘管他不是真的奢望主人會收回前言。
基本上順應主人千變萬化的心情所以大部分的體位都有過經驗了的忠知道愛之介想看什麼。他抿緊唇,比起羞恥,更覺得困窘。他無法拒絕愛之介,明明他應該要拒絕,他最不希望愛之介感到不舒服,就算是對方主動想要這麼做──為他口交、還是在沒有完整清潔的狀態下,但他仍覺得這對愛之介的嗅覺跟味覺而言是種汙染。
第十一秒的時候,忠的兩手圈繞過自己的膝窩,折起雙腿環抱起來,大腿幾乎要貼到胸腹上,像極盡撒嬌之能事仰躺著翻開肚皮要求主人撫慰的小狗,但身為成年男人的他做起來可沒那麼可愛的效果,就只是無恥淫蕩地展示出自己性器而已。
忠難堪愛之介露骨的注視而閉上眼睛。他有自覺原本只是有點硬度的陰莖因著那侵略性的視線與性欲將被滿足的期待而明顯可見地膨脹到半勃的程度,斜斜垂在修整過的短短的恥毛上,流出眼淚般的淫液。至於後穴,不用說了,那裡的反應比前面更誠實,穴口微微痙攣,好像就是碰到空調下微涼的空氣就能輕鬆拾取快感,分不清楚是汗還是從前端、或甚至是從內側分泌出的體液讓那處像做過潤滑一樣泛著水光,甚至連形狀都有了點變化,略顯縱長的隙縫強調著甘於接受的事實。
愛之介的手掌撫過忠的大腿股二頭肌,豪不客氣地在他兩腿間深呼吸,忠的身體搖晃不穩,愛之介好心地移動雙手,托住他肉薄的小屁股,低伏上身,呼地往忠肉紅的穴口吹進一口氣。
「啊!」忠誇張地驚叫出聲,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前面,一心想著愛之介要為自己口交而做足心理準備,他知道自己無法克制地收緊了後穴,一股痠麻難耐的性快感從尾椎、下腹一直竄流到腦門,令他發暈。
但當忠轉而預期將被打開而進入的快慰時,愛之介卻還是張口叼起恥毛藏不住的硬熱性器。
忠猛然倒抽了口氣,雙手立刻疲軟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腿,腳尖劃過床單,姿勢又變回原本的M字,也不知道有意還是不小心,又拿大腿內側的軟肉去輕輕貼住愛之介紅熱的雙頰。
愛之介也沒有在意,反而熱心地托起忠的臀部,邊揉那比看起來觸感更好的屁股肉,邊吞進在口腔內迅速勃張的肉棒。理所當然地,味道比之前嘗過的都要濃烈,鹹苦的汗味中,又不斷泌出腥甜的稠質體液,刺激著愛之介又分泌了更多唾液,甚至有想魂現的衝動,很快地吞吐的動作間開始挾帶下流的嘖嘖水聲。
忠一手揪著床單一手抬起,以手背壓在嘴角,他呼呼地像是哽咽般抽著氣,或許他以為這樣比叫出聲來好一些,卻讓愛之介陷入真的在「懲罰」忠的錯覺,他一下盡可能地整根吞吐,一下用厚實的舌片愛撫敏感的龜頭,再縮緊頰肉擠出馬眼泌出的射精前液,並始終仔細地觀察忠的反應,那皺眉隱忍和抽噎般喘息的樣子很惹人憐愛,而愈是惹人憐,就愈想看他毫無辦法被逼到極限的瞬間。
「愛、之介先生……已經快要、請您、放開……」
忠哀求著,語氣帶著顫音,愛之介總算看到他張開眼睛,眼角和短密的睫毛被生理性的淚水打濕,他眨了眨眼,發現自己也因為幾次深喉逼出了眼淚,視界氤氳像罩著層紗,也可能是房間照明真的太不可靠的關係。
愛之介聽話地慢慢吐出忠的性器,轉而用手幫他套弄催促吐精。愛之介仔細觀察忠的胸膛起伏激烈,仍靠攏在自己臉旁的大腿肌肉也開始發顫,可目視到上面浮現比膚色更加白皙、帶著珍珠般光澤的蛇鱗紋路。
愛之介咧嘴而笑,以這句話回應忠投來的充滿愛欲的眼光:「全部射出來,忠。」
忠蜷起腳指,在射精的瞬間閉上眼睛,任憑那高潮的白色浪花翻捲所有思緒,他覺得自己有喊了愛之介的名字,但他其實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已。
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忠在射精完後呆滯的空白裡感到沒來由的惶惑。射精的感覺好像有點怪?忠遲鈍地撐起上身,看到自己剛射精過但還沒完全軟下的性器還握在愛之介手中,而愛之介正微笑著看他。
「──」忠嘴巴微張卻啞然難言,因為愛之介明顯含著些什麼而自己的性器周遭不自然地沒有任何該要有的白濁液體。
忠搖著頭,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簡直有種堪稱悲壯的情感,對比之下愛之介的笑臉更加燦爛。忠雙手捧成碗狀,奢求施捨般放到愛之介面前要他吐出來,但是愛之介一點也不領情,撇開頭不說,還抓著他的手腕壓到床上,從上而下睥睨著,那雙鮮紅鴿血的瞳孔裡有著獨特的桀傲不遜和與之相輔相成的迷人魅惑。
忠只能眼睜睜看著愛之介的喉結上下滾動。這不是愛之介第一次吞忠的精液,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愛之介張開嘴巴,證明他吞得有多乾淨,還微微吐出了舌頭,似乎在嘲笑他:要我這樣幾次你才會放棄掙扎呢?
「可還沒忙完呢,誰讓你鬆手的。」
「唔……」
忠想說些什麼,但他又能說什麼?他沒有不情願,沒有不甘願,畢竟如果這一切都是愛之介希望的,那他就是無論何事都真心甘之如飴。他看著愛之介開始自己解開褲頭,掏出完全勃起的性器,即使再難為情也掩飾不了輕易重燃的欲望,或者說根本尚未獲得滿足的欲望──如今對他而言,靠撫慰陰莖射精只是前戲或愛撫的一部分,他更需要愛之介因擁抱他而宣洩出的高潮。
忠重新抱起自己的雙腿,這次更用上腹肌,讓臀部幾乎半懸,讓愛之介更好插入。愛之介邊套弄了幾下自己的東西,邊隨意抓起一顆枕頭墊到忠的尾椎下,要他省點力。
愛之介壓上來,同時一點一點地進入,這是忠最感到「恐懼」的部分,被打開的同時被填滿,合而為一的圓滿感,他卻戰慄不已,心跳狂亂、呼吸急促,太舒服、太快樂以至於除了索求快感以外什麼都不想要,所以很可怕。
愛之介完全插入後,深深吐了口氣。緊緻得恰到好處的肉腔親暱地包裹著自己,他忍不住想緩慢地浸淫在這回歸般的安適感當中。忠的兩條腿跨在自己肩膀上,他用體重幾乎把忠折成了兩半,也不需要靠忠的手去撐了,失去用處的手很自然摸索到愛之介的身體,輕輕攀在臂上的手讓愛之介回想起白蛇上手的觸感,那微顫的指尖就像蛇信,小心翼翼地攫取並確認關於他的一切感官情報,愛之介沒有那種能力,孔雀擅長鋪張的示愛,倒是不太考慮對方的感受。
「嗚──」忠蹙著眉頭啞著嗓子呻吟,仰視著愛之介的眼底卻不見苦澀,濕潤的綠眼滿滿映出愛之介的輪廓。
「很難受麼?」愛之介輕聲問,卻開始晃起腰桿,忠收緊了攀住愛之介手臂的手勁,深埋在體內的肉棒像鈍器一樣擠壓著,輾過脆弱的腸肉,最粗大的龜頭部分直往結腸口叩,只是輕輕晃了幾下,快感與苦痛糾纏難分的刺激似乎隨時都會讓自己暈眩失神。
「不……只是、一下子、太深了……愛之介先生…好滿、好脹……請您…來…」
「呵,來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傻狗……」
「嗚、啊……愛之介先生,請您、拜託了…」
「要求饒麼?我在聽。」
「拜託,請您不要──」
愛之介看到忠泛紅的頸項上也出現了白色鱗紋,他很想咬破那突兀橫亙其中的青色血管,為了消化那強烈的嗜虐衝動,他背後傳來羽毛震動著空氣的沙沙聲響。他知道忠要說什麼,或者是他確實聽到了忠如是說:請您不要忍耐。
要是忠懂得求饒就好了。
「愛之介先生,愛之介先生。」
「啊……?」
愛之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他仰躺著,看見奇妙紫藍得彷彿置身海底般的天花板,忠側躺在身邊,那滿布情事痕跡的裸體讓愛之介恍然回神。他竟然完事後就馬上不小心睡著了?愛之介難以置信地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這已經超越難為情到丟人現眼的地步。
「也剛好到就寢時間了,您一定很累了吧。」而忠的安慰…或者說是貼心的辯解完全沒有讓愛之介感覺比較好。雖然他也知道忠根本不會在乎這種事。
而且什麼剛好到就寢時間,說得好像愛之介是時間到了就要睡覺的大寶寶一樣。愛之介保持沉默,他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都會顯得他更笨拙愚蠢。
「但是還請至少沖個澡…或讓我服侍您泡澡。」
「哼……我不信你還有那個力氣。」
愛之介伸手輕輕戳了一下忠的腰,結果忠反應過度地「嗯啊!」高頻嬌喘了一聲,根本沒有那個意思的愛之介嚇了一跳,忠更張口結舌詫異得像剛剛發出聲音的不是自己。
「──呃……很抱歉。」忠羞愧難當,他渾身痠軟無力是無法無法逃避的事實,只能抬手沒什麼意義地擋在眉上,馬上被愛之介牽著拉過去。
「是我的錯,不是麼?」愛之介摟住忠,因汗水還有各種體液搞得黏膩不堪的肢體確實很需要進浴室一趟,但反正都在這種地方了,他更想要一直跟忠賴在床上,就算什麼也不做也要裝忙。
「不……」
「也是,畢竟是你先引誘我的。」
「愛之介先生……」忠像嘆息一樣輕喚了一聲,關於「引誘」與「邀請」之間的差異大概再糾正幾次都沒有用了。
「不服麼?不服的話說說看啊。」
「……您打算就這樣睡覺麼?」
「嗯。」
「那個……」
「怎麼,空調會冷,需要我的翅膀麼?」
「呃、不是的……」
忠難得欲言又止,愛之介有點心跳。
該不會是那個?愛之介看向忠的左手,一絲不掛的他們只有那個地方被遮住──忠的無名指被白金圓環咬著指根。該不會忠本來打算要在比賽後把另外一枚戒指交給他?然後現在找不到時機而有點困擾?真是笨狗啊,時機什麼的,他一點也不會在意──不,他當然很在意,但只要忠有在努力他也不會吝於給些鼓勵。
「快點,我現在想睡得要命。」
「啊…呃……可以換我抱您麼?」
「……啥?」
「雖然我沒有像您那樣有翅膀可以充當毯子,但我也想抱您。」
「……你啊,這種事還需要問麼?如果我說不呢?」
「……不行麼?」
「嗯。」愛之介分不清肯定否定地虛應一聲,但他鬆開手,忠知道那個意思是「隨便你」。
忠慎重其事地撐起上身,然後往床頭方向挪了一些,逆轉兩人的身高差,然後伸出手臂,輕輕抱攏愛之介的肩膀。愛之介的額頭靠在忠的肩窩,已經習慣了的費洛蒙氣味此刻帶來的比起感官上的刺激更多的是身心放鬆的慰藉。
「這樣就滿足了?」愛之介閉上眼睛,他聽見忠很輕的笑聲,鼻息涼涼地吹在頭頂上。
「是的。我很開心。」
愛之介伸手環抱住忠的背,他在感到任何不滿前就已經睡著了。
完。
後記:
啊───────────(毫無意義的吶喊)
俺終於還是對雙滑出手ㄌ
糾結了很久終於還是出手ㄌ……
覆水難收就是這麼一回事(眼淚)
想說好我來補個後記,結果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想要描寫一下的床戲也稍微補起來
俺也不知道俺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喜歡無套內射跟吞精,不如說,是愛忠讓俺喜歡(爆)本來想說ㄟ又來愛情賓館ㄌ用一下保險套好ㄌ(?)但是no…沒有空,沒有空戴保險套(淦)(※沒有空不是理由請唯一支持安全性行為)
就像俺真的沒有在吃男男生子的但是愛忠必須生?????(仍想不通為什麼)
俺很想看愛忠種付けプレス(不會說中文)
但早洩的俺真的不會用文字表現種付けプレス(真的不會說中文)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這是什麼樣的愛忠民主義革命
感謝看到這邊的您
所謂雙滑真的出手了的惋嘆真的讓俺悲喜交加(浮誇)
俺同人只有看噗浪水底跟推特,相信其他國家的華語創作或英語創作或其他語言的創作都非常有可能有非常棒的描寫愛忠雙滑的作品吧…好想看ㄚ………
雙滑該是課題啊雖然真的是最難最難最難的課題……
希望續作裡官方可以給出這個課題的答案
有續作有希望雖然俺真的不敢抱太大期望怕會受傷太深俺是傷不起的腐婦女折翼的天使(自己說
櫻的情緒很複雜,最多的大概是接近嫉妒的不甘心吧(唐突)
「當時我們是特別的」,這不僅是櫻(跟喬)單方面的認知,對愛之介而言也是,那句「你們是特別的」確實是真心話……
也正是因為如此,對於愛之介突然的離開與在滑板上的豹變,櫻才會一直惦記至今難以釋懷吧……
而原因揭曉發現一切的元兇(元凶)是教愛之介滑板的人,甚至就是愛之介之所以滑板的契機(與理由)本身,相比之下,即使都是「特別的」,卻仍有了顯而易見的落差。
當然其實是不能比較的。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淦)
所以說白一點就像是愛抱夢為色忘友(長達八年)和好前還狠狠打了一架(還打臉)的少年友情物語(少年???????)
八年了,櫻無法忘記那段時光(只有高中一到兩年甚至更短只有幾個月),無法只單純當作「美好的回憶」,他還像當時一樣希望愛之介「變回來」,而且是相信他可以回來(因為人的本質不會變,他喜歡的愛抱夢的本質沒有變)……雖然被打臉ㄌ……………(心慌)
當然也幸虧櫻身邊還有喬,不然要換櫻闇墮ㄌ(淦)
不應該愛上愛抱夢,他是風一般的男子(哪齣)
當然俺這ㄍ狂野情人趴囉沒有要櫻→愛的意思,只是純友情…不過在友情上表現的獨佔欲或相互理解的渴望有時可以比愛情更強烈,畢竟櫻是怕寂寞ㄉ小兔子(
小時候的愛之介把忠當成唯一的理解者,而經歷椎心刺骨的背叛後他終於遇到了藍加。
愛之介喜歡他也是真心的,然後很抱歉(?)俺腦內的忠是真的不會嫉妒ㄉ類型喜歡藍加的愛之介他也很喜歡(為何解釋)
但愛之介喜歡藍加的喜歡就真的很接近我們喜歡推的感情(迷妹愛疑惑←
畢竟有個維持了將近二十年的本命叫菊池忠………
俺很想讓他有跟曆一樣的機會親自體會(?)愛忠的關係。(人家未成年ㄋㄟ
雖然廣義而言他已經用忠身上的孔雀味體驗過ㄌ(孔雀味,俺腦內都是孔雀餅乾ㄚ(壓咩露
當然愛之介一定沒有想像到藍加在他身上共鳴到了些什麼,但這卻在無意識間大大安慰了愛之介一直以來絕望於沒有人能了解他的遺世孤寂。(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無敵是多麼~~~多麼空虛~~~~)
現在對俺而言最理解愛之介的反而是藍加,他比忠還知道愛之介在心靈面上到底想要什麼
對,愛之介想要菊池忠(????????????)
倒數九天官方愛忠印象曲就要出full版CDㄌ…………(生存動力)
神道愛之介x菊池忠
SEX PISTOLS趴囉,隨興又草率:翼主重種孔雀x犬神輕種黑柴→隔代遺傳蛇之目重種白化日本錦蛇
《菊池忠不是天生就是狗》的番外篇系列,想到什麼打什麼
(1)
週六晚上的Crazy Rock總是特別喧鬧,群眾圍聚在廣場,七嘴八舌地討論即將開始的比賽,利用天然岩壁布置的投影牆上映出站在起點上的兩個人:一抹鮮豔的紅,間雜醒目金黃,男人自我主張強烈的藍髮在暖色的照明燈下像完全燃燒的藍火,而像是為了從那熱度保身般隔著微妙距離站在邊緣的,則是如果不仔細看恐怕會與背景融為一體消失不見的暗沉的軍綠色,只有那頂紅色帽子像浮標一般發揮指示作用不甚可靠地示意他確實在那裡──那是愛抱夢跟SNAKE,S的創始者與S的工作人員。
不管是幾個月前淘汰賽愛抱夢與SNOW的決賽,還是不久前SNAKE與SNOW、REKI的比賽,大家都記憶猶新,現場大部分人就算沒有親眼目睹,也聽說過傳聞或看過影片。沒想到毫無預警地,那個淘汰賽半途棄權的SNAKE在贏過SNOW後,沒過多久便向愛抱夢下了挑戰書。
大家心照不宣地期待著從來沒沒無聞的工作人員贏過在這裡如神般絕對的S創始者的瞬間。
「哈哈,怎麼感覺大家一面倒覺得SNAKE會贏。」虎次郎忍不住笑,他剛聽到旁邊一群年輕人在那邊喊這樣賭不成,每個人都想押SNAKE贏。
「畢竟愛抱夢已經輸過了,大眾總是更容易記住負面的部分。而SNAKE,一路贏過來,加上工作人員的身分,某方面比愛抱夢還神秘,大眾也最愛神祕感了。」薰抱胸抬頭凝視著影像裡站得像素不相識的兩個人。空拍機一直維持在離地約三、四公尺的高處,加上角度問題,看不到那兩人的表情,甚至菊池忠的臉被帽沿遮得剛剛好,只勉強看得到半張臉。
「你也覺得SNAKE會贏?」虎次郎的問句帶著笑意,薰聽得出來他不是認真想要聽他分享經過思考的理性意見。
「當然,愛抱夢被區區工作人員…喔,所謂他養的狗,拉下神壇的瞬間一定很精采吧。」薰涼涼地哼笑出聲。
「大人真可怕。」一旁的實也聳著肩膀,「你們沒想過SNAKE有所顧慮所以沒辦法認真比的可能麼?」
「絕對不會。」不知為何回答的是藍加,他的眼神純粹堅定。
「對啊,SNAKE說過的,他會讓我們見識他跟愛抱夢誰比較強。」曆笑著附和,還補了一句:「啊,但要賭我也賭SNAKE贏!」
「所以說根本賭不成嘛……」實也沒好氣地無奈搖頭。
「不過說到SNAKE,你們有聽過一個很扯的謠言麼?」廣海忽然想提提最近S相關話題裡傳得繪聲繪影煞有介事的八卦,當大家的視線聚過來時,廣海故作神祕地駝著背,還把手遮在嘴邊像在說悄悄話一樣:「聽說SNAKE不只一個,他們遍布Crazy Rock的每個角落,可能現在就在你身邊。」
真的太扯了,把愛抱夢捧成神後現在要改讓SNAKE變成妖怪麼?幾人笑成一團,他們知道真相往往簡單得讓人不敢置信。
說到站在起點的兩個人,他們在算不好的時間點窺伺彼此藏在假面與戴得很深的鴨舌帽下的表情,卻一無所獲。你興奮麼?你緊張麼?我沒有,我想我沒有,相反地,平靜得不可思議,好像本來就應該如此。在這個他們在各種方面而言都相當熟悉的場地上……畢竟實質上,Crazy Rock是他們倆一起建立起來的地方。
燈號亮起,站在起點線上顯得有些刺耳的倒數用機械音規律地響起。忠下意識重新拉緊了手套,壓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再按了一下帽沿,確定它不會輕易掀飛;愛之介上身伏低,凸顯了腰到臀部的身體線條,彷彿能看見尾椎連著優美同時又象徵絕對力量的粗長尾羽。
蜂鳴聲與滑輪叩地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廣場上人群喧嘩,但在賽道上的他們只聽得到風和輪子與石地相互打磨的聲音。
站法上愛之介習慣goofy(右腳在前),忠習慣regular(左腳在前),一右一左的起跑位讓他們剛好在起步後側身而正面相對。他們在這剛起跑的直線上以幾乎相同超乎常人的加速度前進而難分前後,無人機在上空追得很辛苦,部分觀眾忘記驚訝,雖然滑板從來都不是單純競速的運動,但他們都很清楚站在滑板上飆速追風的快感,不禁抱持著憧憬看那兩人如流星般墜進瞬間縮窄並充滿彎道的區域。
不久前才整理過的賽道又有好幾處疊著落石,忠有些分心,速度一降,愛之介便超越了自己,他好像聽見愛之介嘖了一聲。愛之介在他那造型浮誇的長板上踏起裝飾性的小碎步,一如往常舞蹈般在落石間靈活穿梭,忠則伸展雙臂,就像之前和實也比賽時一樣藉著上肢的扭動平衡並控制方向,令人眼花撩亂地在細長的賽道上快速蛇行。
愛抱夢與SNAKE的滑法真的很像,但卻有根本上的不同。那不同可以說是風格,或說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個性。模仿創始者的滑法甚至超越之,猶如小蝦米大戰鯨魚般的浪漫幻想,不少人因此更堅定地支持SNAKE,但真相是──
一個、兩個、三個彎道過去了,空拍畫面總算又能夠好好聚焦在兩人身上。兩人的差距維持在落石間被拉開的距離,看到愛抱夢在前的構圖,所有人心裡都想像他馬上會給那不久前連個名字也沒有的工作人員一個獎勵性的擁抱,就像會讀心一樣,紅藍交錯的火光在愛抱夢的腳下迸發閃爍,裝飾著彎曲尖牙的板頭如亢奮的公牛般抬首,被當成旋轉軸心的後輪發出呻吟──Love Hug!隨著群眾的歡呼,愛抱夢張開雙手,朝SNAKE逆向衝撞而去。
SNAKE會怎麼應對?想必他早就想好了。像SNOW一樣騰空飛起?還是像Cherry blossom一樣閉上眼睛?SNAKE依然在前進,筆直而堅定,因為空拍機的角度而俯視的觀眾很清楚兩人不會輕易撞上,愛抱夢逆向只是錯覺,他們同樣在「前進」,但逆著滑的速度絕對不如對方,不減速、不閃躲的SNAKE在觀眾眼裡就像反過來不惜頭破血流也要撞破愛抱夢這堵高牆一樣。真的要撞上了!有人驚呼,但馬上又有人指著畫面大聲嚷嚷:「看啊!快看!那是──」
愛之介早就預期忠不會因為自己的任何招式而動搖,畢竟眼前的男人比誰都了解關於自己滑板的一切,Love Hug,這個讓他有了愛的鬥牛士異名的招式,忠看了無數遍,甚至忠自己一定也可以毫無困難地做到。所以他也想過,忠會像藍加一樣輕鬆躲過,但忠沒有要躲的意思。
看到忠逐漸逼近,愛之介意識到自己心跳加快。無關乎心情,這是生理上的反應,因為大腦正在發出警告:危險,要撞上了。好像逆向過來的是忠,而不是自己刻意為之。紅色鴨舌帽那麼剛好地遮住了愛之介想看的地方,但忠在近到兩人的滑板真的要相碰的瞬間、那幾乎讀不出秒數的瞬間,抬眼露出了那雙在不夠明亮的環境底下顯得格外濃郁的綠色眼睛。
忠的身體往右邊傾斜,然後屈膝蹲低藉此蓄力,同時伸出右手,握住了近在眼前的愛之介的左手,愛之介還來不及感到驚訝,忠跳了起來,同時帶著他的手高舉過頭,像跳雙人舞一樣牽緊對方的手旋轉了半圈,腳下滑板也跟著主人跳轉一百八十度,匡地一聲,四輪再次著地時,忠跟愛之介面對著相同方向,背對著終點倒著滑,兩人手心交疊。愛之介屏息,他看到忠微微側著臉對著他笑,逆風下鬢髮搖動,他又嗅到不合時宜的屬於濕潤綠葉的清新氣息。
Love Hug是怎麼樣的招式?一開始那是怎麼來的?忠的手心向上,輕輕牽著愛之介的手。愛之介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排斥被這樣牽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很久,很久。那個時候他還不習慣站上滑板的感覺,他看著腳下,搖搖晃晃,整個心也不安地像在汪洋之中任憑海浪漂蕩無所依靠的小船,他不由自主伸出手,那雙手瘦小無助,但很快被誰牢牢握住了,同時那個人是這麼說的:沒關係,慢慢來,看著前方,我在這裡,就算跌倒了,我也一定會接住您,所以不需要害怕,您一定可以做得到。
忠用他的方式破解、或者更應該說是接受了愛之介的招式,他已經心滿意足,他鬆開手,卻立刻被對方嵌進指間的手緊緊交扣,並往反方向牽引過去,差點重心不穩而相撞,愛之介把他的手壓在自己的胸口上,看似面無表情,但在這個距離裡,忠清楚看見假面下那雙紅色的眼睛,灼灼閃爍寶石般炫目的光輝,竟讓他聯想到在床事上獸類般的猙獰、兇猛、壓迫──還有性感。
「愛之介先生。」忠忍不住小聲喚著,音色流露一絲困窘。愛之介瞇細眼睛,嘴角卻沒動,似笑非笑。
「倒是提醒了我,先引誘我的是你。」
「邀請,請說是邀請。」
愛之介沒有回應,逕自帶著忠的手,朝向終點的方向延展,空著的另一隻手則扶上忠的腰際,彷彿催促他不要囉嗦閉嘴接受他的一切。兩人自然地旋轉上身,變成真正意義的逆向而滑──板子首尾相反、兩人站位也剛好成了非慣用的那一邊。
部分群眾還在琢磨剛剛SNAKE的招式到底是怎麼回事,乍看是Love Hug的模仿,但難度顯然更上一層。Love Hug好歹有後輪當作旋轉軸心,只要掌握好力道,是絕對不會失敗的招式,但SNAKE是騰空自轉,在速度那麼快的情況下不僅要轉板子還要連身體都轉,成功機率真是不敢想像,雖然有拉著愛抱夢的手當作輔助──對,如果SNAKE的招式失敗,他將拉著愛抱夢一起狠狠摔倒。
「拉著愛抱夢的手…這表示SNAKE有百分之百的自信會成功啊,真是太恐怖了。」虎次郎想起那個為了主人連頓晚餐也死不願意在外面吃的忠犬秘書,暗忖或許這個男人真的是他們之中──包含愛抱夢在內──單論滑板技巧最強的人。
「……」薰沒說話,或者是說不出話。愛抱夢的滑板是SNAKE教的,這表示不管是當年他們認識的愛抱夢,還是後來與他們劃清界線的愛抱夢,他的身邊都一直有個可以輕鬆與他並駕齊驅的人在,不知為何,這個事實讓他覺得莫名惱火。
「到底為什麼在這之前SNAKE都不曾出來滑過呢?」廣海彷彿自言自語般問出大家共同的疑問。
「這就真的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虎次郎垂著眉眼,露出相當無奈的微笑,還沒來由地安慰似的拍了拍薰的肩膀,薰以伸腳踢他的膝窩害他差點跌倒作為回禮。
「……之前SNAKE曾經勸我不要繼續玩滑板。」曆透過鏡頭看著像在手拉著手跳舞一樣的兩個大人,有種不可思議的心情,「我想他們一定是因為這個吵架了,因為就連我當時聽到也覺得很氣。」
「真的太好了呢。」藍加沒頭沒尾地笑著說,但旁邊幾個人都意會到是指像現在這樣愛抱夢和SNAKE得以共同在場上馳騁的最終事實──無論他們有過什麼誤會或糾葛,至少他們得以一起前進了。
他們之中只有藍加知道愛抱夢所謂ZONE的世界,那個明明很寂寞很空虛,愛抱夢卻曾經嚮往並為之著迷的境界。他知道在投影幕裡的那兩個人並沒有進入那個領域,或是選擇了別種形式,開拓出了某個真正只屬於他們的空間。想著想著他也好想滑,心癢得不得了。
場上那兩個人還在你來我往地展示著技巧,速度已經不重要了,好幾架無人機從不同角度捕捉他們每個旋轉與跳躍,腳下的滑板像自己有生命一樣在山道間穿行飛翔,人群反而變得安靜,就像在觀賞表演,只在某些時刻不由自主地發出此起彼落的驚嘆聲。
愛之介與忠繼續往終點前進,他們都已經很習慣這個路線了,幾乎有種在自家庭院散步的心情。愛之介沒有放開忠的手,卻接連帶著他做比剛剛更誇張的旋轉,兩人板子的方向轉了又轉,最後又回到了原本最習慣的站位,他是goofy,忠是regular,只要往同個方向前進,就可以看清楚對方的表情,他想小時候的他是故意這麼做的,他喜歡忠的笑臉,也喜歡忠擔心他的困窘表情,還有當他完成了某個技巧,即使只是最基本的動作,也一定會跟他一起興奮歡笑並不吝誇獎他的模樣。愛之介不無驚訝地發現那些記憶是如此清晰歷歷在目,這麼多年來,他以為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亦自然而然當作忠也是如此。
愛之介做了一次下板後,甩手撩起板子翻面的展示性技巧,忠又輕喚了一次他的名字,並像是出於不得已般伸出手輕輕扶住他的肩膀,抬起頭來,帽沿下眉毛垂成八字──他在困擾,他在擔心,為此眼神裡帶著懇求,真是不解風情。
「你想要讓我失望麼?忠,快點,讓我看看,我想看。」
忠差點難以忍受地閉上眼睛,愛之介湊近耳際說的悄悄話讓他瞬間忘乎所以。這是愛之介的目的,要他忘記場合,忘記身分,就把這裡當作那個空蕩卻又無限自由的廢棄泳池。
愛之介在笑,笑得不羈甚至有點張狂。忠抿著嘴角,他知道自己也忍不住想笑。就是學不會教訓,才會願意在不斷跌倒的疼痛當中仍然覺得滑板很有趣,喜歡滑板的總是那麼多笨蛋,而自己絕對是數一數二最笨的那一個,所以他無法放棄,不管是滑板,還是想待在這個人身邊的願望。他後悔教愛之介滑板,但若有重新選擇的機會,他難道不會重蹈覆轍麼?
「我明白了。」
「呵,很好。」
「只是比速度要贏就太簡單了。」
「喂。」
「但勝負還是由誰先到達終點來決定,所以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吧。」
「你覺得我有可能到不了終點?」
愛之介不禁高高揚起眉毛,而忠的表情很認真。
「愛之介先生,我知道您習慣了長板,請千萬不要勉強。」
忠搖著軀幹,主動貼近愛之介,兩人的滑板輕輕碰了一下,就這樣維持極小的縫隙並排前進,就像火車車廂中間連結的地方,晃動不穩卻靠著彈性的動態平衡而十分牢固。
愛之介的鼻尖碰到了忠的帽子,他不禁分神去意識到忠身上那對他而言酸甜誘人的汗味,所以當忠一腳踩上他的滑板時,他差點沒辦法反應過來。
「忠!」
愛之介出聲,但忠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他的左腳踏在愛之介的右腳腳跟後方,然後在根本無法確保平衡的狀態下,抬起了另外一隻腳。
「嘖!」
愛之介大聲地打了聲舌,他確實是生平第一次被逼到這種「不得不」的地步。他迅速下了板,蹬起失去忠的控制差點就要往岩壁上盲目衝撞的灰白色短板,無可奈何地跳上去,拉回原本前進的方向。而忠也順利上了自己的板。
「……」愛之介無言以對,他隔著假面瞪了忠一眼,忠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一臉正經八百注視前方毫不在乎的樣子。
換板不難,只是換到別人的板上需要練習,何況是在行進間,更不用說兩人的滑板從長度、形狀、重量、輪子大小、高度等,都有非常顯著的不同。當然愛之介不覺得自己會就因為這樣輸掉。忠的滑板顯得很小很輕盈,加速起來更輕鬆,愛之介追過忠,轉頭向他說:「我說你啊,該不會興奮過頭了吧?」
「……或許是,謝謝您的配合。」
「哈,那你要來給我一個『強襲之吻』麼?我隨時樂意接受,雖然你首先得用你不習慣的長板超越我。」愛之介從容調笑。
「愛之介先生,恕我直言,那已經不是招式而是純粹的暴力。」忠微蹙起眉頭,那認真地回應果然還是愛之介熟悉的不得要領的傻狗、或說呆蛇。
「你搶我的板子就不是暴力麼?」
「而且我並沒有不習慣長板。」
「忠。」愛之介喚了一聲,卻像是歎息,他看著忠在自己的長板上踩起步伐,左右交錯著就像在前進,配合自然甩動的雙手,流暢蛇行,輕盈得彷彿該配個自由的爵士調。
「你啊,」愛之介在忠快要超過他的時候,拉住他的手,「你以為是在跟誰玩呢。」
「是比賽,愛之介先生。」忠回答,帶著壓得極深的鴨舌帽也遮不住的滿面微笑。
廣場上很多人看得嘴巴微張,他們確定了愛抱夢跟SNAKE都很厲害,能在那麼多彎道的場地一次次完美過彎又不斷炫技,除了本身技巧之外,體力也很驚人,甚至覺得他們或許會就這樣同時到達終點也不讓人意外。
「他們還記得這是在比賽麼?」廣海看得很傻眼,尤其看到兩人換版的時候。
「那就是愛抱夢啊……」虎次郎情不自禁露出懷念的笑容。
「真的是毫無長進的傢伙,這八年的時間真不知道他在幹嘛。」薰語氣很冷淡,卻仍看得目不轉睛。
「真好啊。」藍加跟曆異口同聲、心生羨慕,他們也想馬上試試看換板,而且是像那兩個人一樣邊滑邊換,但他們八成會摔成一團,看卻很期待會在第幾次的時候成功,光想像就雀躍不已。
「真的就像Joe說的,愛抱夢也是可以那樣享受滑板的人呢。」實也也忍不住有點感動。他知道愛抱夢,那個白天會穿西裝梳油頭的大叔是真心喜歡滑板,否則也不會三不五時跑來看他們的訓練環境,還會給些很切實的、以他們滑板選手為出發點的建議。
終於愛抱夢跟SNAKE穿過的廢棄工廠的鐵門。在狹窄的空中走廊上,他們又換了一次板,踩回各自原本的滑板,這時變成SNAKE領先,但愛抱夢沒有認份乖巧地跟在他屁股後面,他躍上看上去脆弱不堪的鐵製欄杆,當場壓斷了一根完全鏽蝕的中空鐵棒,底下圍觀的人發出驚嘆閃躲之際,愛抱夢卻因此在一個九十度的旋轉間,霸佔了SNAKE前方的位置,鏡頭帶到愛抱夢上揚的嘴角,露出大家熟悉的狂傲笑容,肉食動物般的發達犬齒特別顯眼。
終點近在眼前了。即使是SNAKE也已經毫無對策了吧,但大家都在為他加油,喊著那個名諱:超過他啊!壓過他啊!SNAKE──
忠看到了終點線的同時,額上一顆汗珠非常不剛好地沿著眉心滑進右眼,刺得他不得不閉上眼睛。瞬間他在心底輕輕啊了一聲,從換回自己的板子以來感受到的異樣感,此刻確實地反映在腳下──輪軸有點歪,一不留神就會晃。他真的是有點太得意忘形了,他的板子並不適合這麼頻繁地反覆演出技巧,造成的負擔已超過它預期能承受的範圍。
原本想要最後衝刺一下的,但還是不要勉強好了。這個想法如果被愛之介知道了,或許會被罵吧,但是他知道愛之介正在對鏡頭、對所有崇拜他的滑板人展現他無敵的完美笑容,他並不想破壞這一切。輸贏真的無所謂,對忠而言,從來都無所謂。只是他知道愛之介喜歡贏的感覺──這是理所當然的,忠也沒有想要認輸,但有比那更重要的東西。
「太好了,愛之介先生。」
「你指什麼?」
「我很開心。」
「哈!」
愛之介總算回頭,忠的眼底映出少年般純粹的笑靨。忠瞬間心跳到有點暈,啊,不是暈,是滑板不受控制地晃,愛之介馬上發現了,他收斂笑容,伸手拉他,力道卻沒控制好,比起扶持,更像是粗魯地抓著忠往自己方向扯,忠一腳踩上了愛之介的滑板,這可跟換板那時不同,是場意外,忠的重心因此更加不穩,幾乎要往後倒,愛之介只能把人攬得更緊。
忠的板子飛掉了,忠只能壓低重心,勉強在愛之介的長板上取得平衡,同時終點線在底下掠過,愛之介也蹲低身子,和忠一起伸出相對空著的另外一隻手擦地止滑,在眾人一片驚愕的啞然中停下。
愛之介聽見自己的粗喘和如大鼓般的心跳,之所以這麼明顯,可能是因為忠也在喘,而他相信忠的心跳也一樣激動。但他在剛剛那個伸手拉住忠的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或說整個時空都是凝結的,在那裡他看見沒有被拉住的忠會往後倒,在慣性作用下將狠狠跌在粗糙的水泥地上並翻滾好幾圈,忠會知道怎麼受身減少受傷的程度。當他焦急甚至驚惶地伸出手的時候,便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過度。忠不會「墜落」,只是會摔上一跤,可能會破皮流血,也就是那樣而已。但即使是那樣──不行,他不接受,無法接受那個可能。
或許他至今為止都錯了,從最一開始就被誤導了,所謂「愛」(獨斷的期待)與「被愛」(賠償期待落空的傷痛)這件事。他緊握住忠的手,忠也緊緊回握著,忠應該會發現他有點發抖。他第一次感到恐懼,竟然還是在滑板上。
心跳緩不過來,直到聽見忠輕聲但咬字清楚地說:「謝謝您。」
「你該換滑板了。」
「您說得是。」
愛之介很想拿掉忠的帽子,但還得忍耐,忠卻好像發現了他的意圖,很不必要地朝他湊近了一些,確認彼此的視線是交會的。愛之介看到忠露出了很淺的幾乎不可察的微笑,已經足夠讓他鬆口氣、調順呼吸了。
「順便連S名也換一下?」愛之介也露出微笑,他沒有說要換成什麼,但確定忠知道那個答案。
「請恕我拒絕。」果不其然,忠胸有成竹地秒答。
「什麼?」
「太引人注意而且普通地覺得很羞恥。」
「你在拐個彎說我的S名很難為情麼?」
「不…您…大家愛著您,愛抱夢受眾人需要愛戴,是爭先恐後追從的無可取代的存在。」
「哼……」
「相對地…希望…呃,希望請您讓『夏娃』只屬於您一個人而已。」忠雙頰泛著紅暈,眼眶還有點濕潤,本來激烈運動過後這樣很正常,但愛之介知道他明知害羞還硬要說出口。
「……真的變得很會說了嘛。」愛之介語氣透露出無奈,忠不知道那是為了忍耐。
「但您贏了,所以如果您是以S的贏家身分要求的話,我無法拒絕。」
「哼,隨便你說。」
「呃,那麼您的賭注是?」
「沒有。我已經別無所求。」
愛之介的右手交扣住忠的左手,引著他一起站直身來。他發現看了整場好戲的那幾個人迎面走來,這下換忠的手有點抖,時刻都想要抽離的樣子,但愛之介紋風不動,於是兩人維持著十指交扣。反正對在場眼尖的人而言怎麼樣都會暴露,何須欲蓋彌彰,愛之介一點也不介意。即使隔著手套,他也能確認忠的左手有屬於他的「項圈」,這個事實他恨不得昭告天下。
「客觀而言贏了,主觀而言卻輸得很徹底,是吧,愛抱夢。」果不其然先開口的就是眼最尖的虎次郎,他笑得調侃,但愛之介此時的思緒裡沒有空閒為此覺得不快。
「下次跟我比,SNAKE。」薰則衝著忠,語氣幾乎可以說是強硬。
「不要。」愛之介立刻回答。
薰瞪了愛之介一眼,無語說著「沒在問你」,至於為什麼他不說出口,大概只有虎次郎知道他那針對愛抱夢的莫名矜持。
「可是我也想要再跟SNAKE比。」藍加一臉遺憾。
「當然沒問題,如果我也一起的話。」愛之介瞇細紅眼,看著藍加笑得溫柔親切,旁邊的曆卻打了個寒顫。
「太好了!對吧,曆!」
「呃──嗯──是呢──真棒──」曆用平板得像機器人般的音調回應藍加興奮的徵求認同。
「哈哈,史萊姆變成金屬史萊姆了!」面對實也的嘲笑曆毫無反駁餘地。他可不希望實也的純潔也被那兩個大人的魔手汙染。一切都是愛情賓館惹的禍。
「你們這就要回去了?」虎次郎看到愛之介向忠使了個眼色,要他去拿回滾到旁邊的板子,不禁問道。
愛之介挑了挑眉,一副不解為什麼虎次郎要這麼問的樣子。
「可以來我店裡喝一杯當作休息啊,你開的紅酒,到底要放多久?」
「休息?呵,我們可正要忙呢。你就儘管帶小朋友們回去睡覺吧。」愛之介露出邪魅一笑,曆下意識伸手遮住了實也的耳朵。
薰愣了一下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先是看了一眼垂低著頭被紅色鴨舌帽擋住表情但能看到兩邊頭髮遮不住的耳朵像被燙傷一樣紅的忠,最後看向虎次郎。虎次郎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膀,接著遭遇薰毫無理由的暴力一踢。
「你幹嘛啦!」
「所以說為什麼你都不先跟我說啊!」
「這是要怎麼說啊!」
「誰管你啊!既然愛抱夢的酒開著就是浪費今晚我們就乾掉它!」
「好,乾就乾!」
「雖然不能喝酒,但我也可以去麼?」藍加覺得自己的肚子在叫,今天晚餐吃得太早了。
「咦?不會太晚了麼?」廣海在一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而曆正忙著跟實也解釋剛剛為什麼要遮住他耳朵。
「愛之介先生。」忠小聲叫著主人的名字,彷彿在確認這樣可以麼?他知道愛之介已經不再排斥和那兩位舊友,甚至這一整群滑板人交流。
「傻狗,你還不知道我們要忙什麼嗎?」
當然愛之介是明知故問,就是湊在忠耳邊用氣音說話也是充滿算計。忠備感不堪地閉起眼睛,他穩穩地站在平地上,卻仍一陣暈眩。
房間依賴著珊瑚造型裝飾燈那並不是很可靠的照明,染成迷幻的淡紫。忠的膚色本就偏白,臉紅起來很明顯,現在更酩酊般連脖子都一片粉紅,只相擁著淺淺吻了幾口,他的呼吸已經又急又亂,一雙眼睛像被雨澆灌過的萌綠。當然愛之介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狀況也是半斤八兩。他腳步蹣跚,跌跌撞撞地把忠壓倒在床上,大概不小心壓到了他哪裡,忠吃痛似地皺著眉頭,但仍順從地接受。
愛之介急躁地扯開忠的夾克拉鍊,鍊軌摩擦發出恐怕要被扯壞的呻吟,甚至沒有拉到底的耐心,只開了個口,骨節分明又炙熱的手掌撐開坦克背心的領口探進去,上下左右揉壓那單薄的胸肌,汗濕的肌膚有點涼,黏膩得像裹了層因熱而融化的糖衣。愛之介忍不住低頭舔吻,刻意發出聲音來吸吮經過這陣子的反覆褻玩而脹紅的乳暈。
鼻尖、舌尖甚至指尖都能充分感受到的白蛇的費洛蒙讓他的唾液本能地旺盛分泌,與暴力衝動僅一線之隔的性欲令頭腦昏沉無法思考,但他還有能按捺住的理性,因為忠安慰般梳開頻頻阻礙視線的前髮的手心簡直溫柔得突兀,無名指上冰涼的戒指輕輕擦過熱到有膨脹錯覺的太陽穴,舒適得讓愛之介想閉上眼睛。
愛之介利用空著的另一隻手靈巧地解掉自己的上衣鈕扣和最外層緊身衣的拉鍊,同時注意到忠的視線追著他解衣的動作,露骨地主張著他也同等渴望。
「已經想要了麼?」愛之介笑著這麼問的時候,他已經袒露上身,趴伏著壓在忠身上,一對發達而柔韌的胸肌反覆磨蹭著忠的下腹部,即使只是這樣輕微的挑釁忠也毫無免疫力地因此輕顫不已。
「請讓我也把衣服脫了。」忠深呼吸,語氣清晰而懇切,他看進愛之介盈滿欲望的眼睛,即使這種行為已經重複了無數次,某種難以忍耐的心情仍令他感到無以名狀的恐懼。他為了緩和情緒而緩慢地眨眼,卻毫無自覺地露出含蓄又飽含愛意的微笑。
就像愛之介稍早說的,他興奮過頭,過頭到誤以為自己還有理性思考的能力。
「嗯。」愛之介簡短答應的同時已經伸手幫著忠一起脫,剝掉夾克,把因為流汗而變得不太好脫的背心從下而上拉開,最後蛇蛻一般皺巴巴的白衫被隨意丟在床邊。
開始解褲頭的同時,愛之介又把唇湊上去連連啄吻,比起為了催熟性欲的深吻,這種像撒嬌或嬉鬧般的行為更讓人欲罷不能,愛之介以此排解令他頭昏眼花的興奮感──畢竟表現得太性急太笨拙了,有違他的美學。(雖然這樣連連啄吻不是更幼稚麼?但反正愛之介喜歡忠也喜歡,於是世界圓滿了。)
不久前的忠還會努力不懈地嚷著要先盥洗,現在卻會主動要求在汗還未乾的情況下以濕黏的裸體相擁,這可是愛之介努力下的成果。即使如此,在脫內褲的時候忠還是面露不安,他愛用的鼠灰色內褲被汗濡濕成暗色,滑過光裸的雙腿,彷彿爬蟲類一樣留下濕涼的觸感,他自己都聞得到下身被悶過的濃重體味,殊不知愛之介覺得他這種反應很有趣。
忠被剝光後,轉而想去解愛之介的腰帶,卻被抓住手腕半途阻止。
「我想到了。」愛之介獰笑露出小虎牙。
「呃?」忠馬上有了不好的預感。
「關於我贏的賭注。」
「……」不是才剛說別無所求麼?忠不無困窘地想著,但他當然沒有說出口。
「呵,而且是你一直期待的事情。」
「……」忠不好的預感已經成真。
愛之介跪在忠的雙腿之間,兩手掌包住彎曲起來呈M字頂端的膝頭,對準忠那熱度集中的重要部位折腰低頭,勢如破竹帶著不容拒絕的決心張大嘴巴──
「不行!」忠當機立斷慌亂地夾起雙腿,卻剛好就這樣把愛之介的臉夾在大腿之間,還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
「……忠。」愛之介也沒想過會遭遇來自忠的頑強反抗,臉頰被富有彈性的大腿肉擠壓,剛剛那一啪還讓他覺得臉頰有點燙,他抬眼看著忠,沉聲喚他,沒什麼變化的表情卻更顯得凶狠。
「很、很抱歉但是──」忠微微放鬆了點力道,但還是沒有放棄抵抗。
「抱住自己的腿,給我看。」當然要憑蠻力打開忠的雙腿輕而易舉,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愛之介平靜地提出他的要求。
「……」忠帶著求饒的意思沉默靜止了將近十秒,儘管他不是真的奢望主人會收回前言。
基本上順應主人千變萬化的心情所以大部分的體位都有過經驗了的忠知道愛之介想看什麼。他抿緊唇,比起羞恥,更覺得困窘。他無法拒絕愛之介,明明他應該要拒絕,他最不希望愛之介感到不舒服,就算是對方主動想要這麼做──為他口交、還是在沒有完整清潔的狀態下,但他仍覺得這對愛之介的嗅覺跟味覺而言是種汙染。
第十一秒的時候,忠的兩手圈繞過自己的膝窩,折起雙腿環抱起來,大腿幾乎要貼到胸腹上,像極盡撒嬌之能事仰躺著翻開肚皮要求主人撫慰的小狗,但身為成年男人的他做起來可沒那麼可愛的效果,就只是無恥淫蕩地展示出自己性器而已。
忠難堪愛之介露骨的注視而閉上眼睛。他有自覺原本只是有點硬度的陰莖因著那侵略性的視線與性欲將被滿足的期待而明顯可見地膨脹到半勃的程度,斜斜垂在修整過的短短的恥毛上,流出眼淚般的淫液。至於後穴,不用說了,那裡的反應比前面更誠實,穴口微微痙攣,好像就是碰到空調下微涼的空氣就能輕鬆拾取快感,分不清楚是汗還是從前端、或甚至是從內側分泌出的體液讓那處像做過潤滑一樣泛著水光,甚至連形狀都有了點變化,略顯縱長的隙縫強調著甘於接受的事實。
愛之介的手掌撫過忠的大腿股二頭肌,豪不客氣地在他兩腿間深呼吸,忠的身體搖晃不穩,愛之介好心地移動雙手,托住他肉薄的小屁股,低伏上身,呼地往忠肉紅的穴口吹進一口氣。
「啊!」忠誇張地驚叫出聲,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前面,一心想著愛之介要為自己口交而做足心理準備,他知道自己無法克制地收緊了後穴,一股痠麻難耐的性快感從尾椎、下腹一直竄流到腦門,令他發暈。
但當忠轉而預期將被打開而進入的快慰時,愛之介卻還是張口叼起恥毛藏不住的硬熱性器。
忠猛然倒抽了口氣,雙手立刻疲軟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腿,腳尖劃過床單,姿勢又變回原本的M字,也不知道有意還是不小心,又拿大腿內側的軟肉去輕輕貼住愛之介紅熱的雙頰。
愛之介也沒有在意,反而熱心地托起忠的臀部,邊揉那比看起來觸感更好的屁股肉,邊吞進在口腔內迅速勃張的肉棒。理所當然地,味道比之前嘗過的都要濃烈,鹹苦的汗味中,又不斷泌出腥甜的稠質體液,刺激著愛之介又分泌了更多唾液,甚至有想魂現的衝動,很快地吞吐的動作間開始挾帶下流的嘖嘖水聲。
忠一手揪著床單一手抬起,以手背壓在嘴角,他呼呼地像是哽咽般抽著氣,或許他以為這樣比叫出聲來好一些,卻讓愛之介陷入真的在「懲罰」忠的錯覺,他一下盡可能地整根吞吐,一下用厚實的舌片愛撫敏感的龜頭,再縮緊頰肉擠出馬眼泌出的射精前液,並始終仔細地觀察忠的反應,那皺眉隱忍和抽噎般喘息的樣子很惹人憐愛,而愈是惹人憐,就愈想看他毫無辦法被逼到極限的瞬間。
「愛、之介先生……已經快要、請您、放開……」
忠哀求著,語氣帶著顫音,愛之介總算看到他張開眼睛,眼角和短密的睫毛被生理性的淚水打濕,他眨了眨眼,發現自己也因為幾次深喉逼出了眼淚,視界氤氳像罩著層紗,也可能是房間照明真的太不可靠的關係。
愛之介聽話地慢慢吐出忠的性器,轉而用手幫他套弄催促吐精。愛之介仔細觀察忠的胸膛起伏激烈,仍靠攏在自己臉旁的大腿肌肉也開始發顫,可目視到上面浮現比膚色更加白皙、帶著珍珠般光澤的蛇鱗紋路。
愛之介咧嘴而笑,以這句話回應忠投來的充滿愛欲的眼光:「全部射出來,忠。」
忠蜷起腳指,在射精的瞬間閉上眼睛,任憑那高潮的白色浪花翻捲所有思緒,他覺得自己有喊了愛之介的名字,但他其實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已。
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忠在射精完後呆滯的空白裡感到沒來由的惶惑。射精的感覺好像有點怪?忠遲鈍地撐起上身,看到自己剛射精過但還沒完全軟下的性器還握在愛之介手中,而愛之介正微笑著看他。
「──」忠嘴巴微張卻啞然難言,因為愛之介明顯含著些什麼而自己的性器周遭不自然地沒有任何該要有的白濁液體。
忠搖著頭,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簡直有種堪稱悲壯的情感,對比之下愛之介的笑臉更加燦爛。忠雙手捧成碗狀,奢求施捨般放到愛之介面前要他吐出來,但是愛之介一點也不領情,撇開頭不說,還抓著他的手腕壓到床上,從上而下睥睨著,那雙鮮紅鴿血的瞳孔裡有著獨特的桀傲不遜和與之相輔相成的迷人魅惑。
忠只能眼睜睜看著愛之介的喉結上下滾動。這不是愛之介第一次吞忠的精液,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愛之介張開嘴巴,證明他吞得有多乾淨,還微微吐出了舌頭,似乎在嘲笑他:要我這樣幾次你才會放棄掙扎呢?
「可還沒忙完呢,誰讓你鬆手的。」
「唔……」
忠想說些什麼,但他又能說什麼?他沒有不情願,沒有不甘願,畢竟如果這一切都是愛之介希望的,那他就是無論何事都真心甘之如飴。他看著愛之介開始自己解開褲頭,掏出完全勃起的性器,即使再難為情也掩飾不了輕易重燃的欲望,或者說根本尚未獲得滿足的欲望──如今對他而言,靠撫慰陰莖射精只是前戲或愛撫的一部分,他更需要愛之介因擁抱他而宣洩出的高潮。
忠重新抱起自己的雙腿,這次更用上腹肌,讓臀部幾乎半懸,讓愛之介更好插入。愛之介邊套弄了幾下自己的東西,邊隨意抓起一顆枕頭墊到忠的尾椎下,要他省點力。
愛之介壓上來,同時一點一點地進入,這是忠最感到「恐懼」的部分,被打開的同時被填滿,合而為一的圓滿感,他卻戰慄不已,心跳狂亂、呼吸急促,太舒服、太快樂以至於除了索求快感以外什麼都不想要,所以很可怕。
愛之介完全插入後,深深吐了口氣。緊緻得恰到好處的肉腔親暱地包裹著自己,他忍不住想緩慢地浸淫在這回歸般的安適感當中。忠的兩條腿跨在自己肩膀上,他用體重幾乎把忠折成了兩半,也不需要靠忠的手去撐了,失去用處的手很自然摸索到愛之介的身體,輕輕攀在臂上的手讓愛之介回想起白蛇上手的觸感,那微顫的指尖就像蛇信,小心翼翼地攫取並確認關於他的一切感官情報,愛之介沒有那種能力,孔雀擅長鋪張的示愛,倒是不太考慮對方的感受。
「嗚──」忠蹙著眉頭啞著嗓子呻吟,仰視著愛之介的眼底卻不見苦澀,濕潤的綠眼滿滿映出愛之介的輪廓。
「很難受麼?」愛之介輕聲問,卻開始晃起腰桿,忠收緊了攀住愛之介手臂的手勁,深埋在體內的肉棒像鈍器一樣擠壓著,輾過脆弱的腸肉,最粗大的龜頭部分直往結腸口叩,只是輕輕晃了幾下,快感與苦痛糾纏難分的刺激似乎隨時都會讓自己暈眩失神。
「不……只是、一下子、太深了……愛之介先生…好滿、好脹……請您…來…」
「呵,來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傻狗……」
「嗚、啊……愛之介先生,請您、拜託了…」
「要求饒麼?我在聽。」
「拜託,請您不要──」
愛之介看到忠泛紅的頸項上也出現了白色鱗紋,他很想咬破那突兀橫亙其中的青色血管,為了消化那強烈的嗜虐衝動,他背後傳來羽毛震動著空氣的沙沙聲響。他知道忠要說什麼,或者是他確實聽到了忠如是說:請您不要忍耐。
要是忠懂得求饒就好了。
「愛之介先生,愛之介先生。」
「啊……?」
愛之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他仰躺著,看見奇妙紫藍得彷彿置身海底般的天花板,忠側躺在身邊,那滿布情事痕跡的裸體讓愛之介恍然回神。他竟然完事後就馬上不小心睡著了?愛之介難以置信地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這已經超越難為情到丟人現眼的地步。
「也剛好到就寢時間了,您一定很累了吧。」而忠的安慰…或者說是貼心的辯解完全沒有讓愛之介感覺比較好。雖然他也知道忠根本不會在乎這種事。
而且什麼剛好到就寢時間,說得好像愛之介是時間到了就要睡覺的大寶寶一樣。愛之介保持沉默,他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都會顯得他更笨拙愚蠢。
「但是還請至少沖個澡…或讓我服侍您泡澡。」
「哼……我不信你還有那個力氣。」
愛之介伸手輕輕戳了一下忠的腰,結果忠反應過度地「嗯啊!」高頻嬌喘了一聲,根本沒有那個意思的愛之介嚇了一跳,忠更張口結舌詫異得像剛剛發出聲音的不是自己。
「──呃……很抱歉。」忠羞愧難當,他渾身痠軟無力是無法無法逃避的事實,只能抬手沒什麼意義地擋在眉上,馬上被愛之介牽著拉過去。
「是我的錯,不是麼?」愛之介摟住忠,因汗水還有各種體液搞得黏膩不堪的肢體確實很需要進浴室一趟,但反正都在這種地方了,他更想要一直跟忠賴在床上,就算什麼也不做也要裝忙。
「不……」
「也是,畢竟是你先引誘我的。」
「愛之介先生……」忠像嘆息一樣輕喚了一聲,關於「引誘」與「邀請」之間的差異大概再糾正幾次都沒有用了。
「不服麼?不服的話說說看啊。」
「……您打算就這樣睡覺麼?」
「嗯。」
「那個……」
「怎麼,空調會冷,需要我的翅膀麼?」
「呃、不是的……」
忠難得欲言又止,愛之介有點心跳。
該不會是那個?愛之介看向忠的左手,一絲不掛的他們只有那個地方被遮住──忠的無名指被白金圓環咬著指根。該不會忠本來打算要在比賽後把另外一枚戒指交給他?然後現在找不到時機而有點困擾?真是笨狗啊,時機什麼的,他一點也不會在意──不,他當然很在意,但只要忠有在努力他也不會吝於給些鼓勵。
「快點,我現在想睡得要命。」
「啊…呃……可以換我抱您麼?」
「……啥?」
「雖然我沒有像您那樣有翅膀可以充當毯子,但我也想抱您。」
「……你啊,這種事還需要問麼?如果我說不呢?」
「……不行麼?」
「嗯。」愛之介分不清肯定否定地虛應一聲,但他鬆開手,忠知道那個意思是「隨便你」。
忠慎重其事地撐起上身,然後往床頭方向挪了一些,逆轉兩人的身高差,然後伸出手臂,輕輕抱攏愛之介的肩膀。愛之介的額頭靠在忠的肩窩,已經習慣了的費洛蒙氣味此刻帶來的比起感官上的刺激更多的是身心放鬆的慰藉。
「這樣就滿足了?」愛之介閉上眼睛,他聽見忠很輕的笑聲,鼻息涼涼地吹在頭頂上。
「是的。我很開心。」
愛之介伸手環抱住忠的背,他在感到任何不滿前就已經睡著了。
完。
後記:
啊───────────(毫無意義的吶喊)
俺終於還是對雙滑出手ㄌ
糾結了很久終於還是出手ㄌ……
覆水難收就是這麼一回事(眼淚)
想說好我來補個後記,結果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想要描寫一下的床戲也稍微補起來
俺也不知道俺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喜歡無套內射跟吞精,不如說,是愛忠讓俺喜歡(爆)本來想說ㄟ又來愛情賓館ㄌ用一下保險套好ㄌ(?)但是no…沒有空,沒有空戴保險套(淦)(※沒有空不是理由請唯一支持安全性行為)
就像俺真的沒有在吃男男生子的但是愛忠必須生?????(仍想不通為什麼)
俺很想看愛忠種付けプレス(不會說中文)
但早洩的俺真的不會用文字表現種付けプレス(真的不會說中文)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這是什麼樣的愛忠民主義革命
感謝看到這邊的您
所謂雙滑真的出手了的惋嘆真的讓俺悲喜交加(浮誇)
俺同人只有看噗浪水底跟推特,相信其他國家的華語創作或英語創作或其他語言的創作都非常有可能有非常棒的描寫愛忠雙滑的作品吧…好想看ㄚ………
雙滑該是課題啊雖然真的是最難最難最難的課題……
希望續作裡官方可以給出這個課題的答案
有續作有希望雖然俺真的不敢抱太大期望怕會受傷太深俺是傷不起的腐婦女折翼的天使(自己說
櫻的情緒很複雜,最多的大概是接近嫉妒的不甘心吧(唐突)
「當時我們是特別的」,這不僅是櫻(跟喬)單方面的認知,對愛之介而言也是,那句「你們是特別的」確實是真心話……
也正是因為如此,對於愛之介突然的離開與在滑板上的豹變,櫻才會一直惦記至今難以釋懷吧……
而原因揭曉發現一切的元兇(元凶)是教愛之介滑板的人,甚至就是愛之介之所以滑板的契機(與理由)本身,相比之下,即使都是「特別的」,卻仍有了顯而易見的落差。
當然其實是不能比較的。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淦)
所以說白一點就像是愛抱夢為色忘友(長達八年)和好前還狠狠打了一架(還打臉)的少年友情物語(少年???????)
八年了,櫻無法忘記那段時光(只有高中一到兩年甚至更短只有幾個月),無法只單純當作「美好的回憶」,他還像當時一樣希望愛之介「變回來」,而且是相信他可以回來(因為人的本質不會變,他喜歡的愛抱夢的本質沒有變)……雖然被打臉ㄌ……………(心慌)
當然也幸虧櫻身邊還有喬,不然要換櫻闇墮ㄌ(淦)
不應該愛上愛抱夢,他是風一般的男子(哪齣)
當然俺這ㄍ狂野情人趴囉沒有要櫻→愛的意思,只是純友情…不過在友情上表現的獨佔欲或相互理解的渴望有時可以比愛情更強烈,畢竟櫻是怕寂寞ㄉ小兔子(
小時候的愛之介把忠當成唯一的理解者,而經歷椎心刺骨的背叛後他終於遇到了藍加。
愛之介喜歡他也是真心的,然後很抱歉(?)俺腦內的忠是真的不會嫉妒ㄉ類型喜歡藍加的愛之介他也很喜歡(為何解釋)
但愛之介喜歡藍加的喜歡就真的很接近我們喜歡推的感情(迷妹愛疑惑←
畢竟有個維持了將近二十年的本命叫菊池忠………
俺很想讓他有跟曆一樣的機會親自體會(?)愛忠的關係。(人家未成年ㄋㄟ
雖然廣義而言他已經用忠身上的孔雀味體驗過ㄌ(孔雀味,俺腦內都是孔雀餅乾ㄚ(壓咩露
當然愛之介一定沒有想像到藍加在他身上共鳴到了些什麼,但這卻在無意識間大大安慰了愛之介一直以來絕望於沒有人能了解他的遺世孤寂。(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無敵是多麼~~~多麼空虛~~~~)
現在對俺而言最理解愛之介的反而是藍加,他比忠還知道愛之介在心靈面上到底想要什麼
對,愛之介想要菊池忠(????????????)
倒數九天官方愛忠印象曲就要出full版CDㄌ…………(生存動力)
西元二零二一年八月一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