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池忠不是天生就是狗】(2)-愛忠
*SK8 the Infinity 同人二次創作
神道愛之介x菊池忠
SEX PISTOLS趴囉,隨興又草率:翼主重種孔雀x犬神輕種黑柴→隔代遺傳蛇之目重種白化日本錦蛇
愛之介被忠放鴿子去跟未成年開房間後又強制帶他去看醫生諮詢賀爾蒙問題是周六發生的事情,翌日忠遵照愛之介的命令,哪裡都沒去,在家待了一整天,終於迎接周一早晨,忠對於可以開始正常地為愛之介工作感到安心,甚至喜悅。
「早上好,愛之介先生。」
「忠,現在馬上去你房間拿一個禮拜分的換洗衣物…算了,先拿兩天分就好,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說明。」
「咦?」
愛之介抬起原本低頭看錶的臉,今天的他依舊英姿煥發、氣宇軒昂,一舉手一投足都滿溢著天生的領袖氣質,就是這樣的主人也會有吩咐奇怪命令的時候,忠簡直覺得接下來愛之介說的每個字像是不認識的異國語言:「你這個禮拜放假,現在開始規劃還來得及哦,但有個條件,就是每天晚上都要回來這裡過夜,先說清楚,『這裡』,指的就是我房間,我也不管你要幾點出門幾點回來,總之要回來這裡睡覺,當然,是跟我一起睡。」
「……咦?」
「總之這個先拿著,我房間的鑰匙,你要一直待在房間裡也沒關係,想睡午覺也可以直接用床,當然書桌的電腦或其他的你也可以用,應該不用像小朋友一樣一個個說可以不可以吧?但除了拿必要用品之外,不准回後舍,簡單說,就是這一個禮拜你放假,但起居都要在這裡。」
忠微張著嘴,呆若木雞,手中握著愛之介不由分說遞過來的鑰匙,鑰匙圈還是充滿童趣的迷你滑板造型。
「有意見麼?」
「……可是,我的工作──」
「理所當然我都安排好了。」
「但──」
「你也清楚,這禮拜的行程雖然滿,但都不是太正式的場合,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為什──」
「你不想要聽我的話麼?忠,即使我要你休假是為你好?」
「……」
愛之介把他的話堵得嚴嚴緊緊。
「都你這樣磨蹭耍任性,我根本等不到你準備東西過來了。」
耍任性?他菊池忠耍任性?任性的不應該是對著充分準備好甚至滿心期待要工作卻劈頭宣告你這周都休假的愛之介?儘管忠並不是真心抱持反對意見,但腦袋陷入一片混亂的他深深感到有屈不能伸的苦悶。
「那我走了。」愛之介這麼說完卻一動也不動,眼神認真地瞅著忠,好像理所當然就該輪到他說話了一樣。
「……路上小心……?」忠回答得缺乏自信,但愛之介似乎很滿意,他露出虎牙,咧嘴而笑,一句晚上見,還伸出大手摸了忠的腦袋一把,剛梳順的短髮瞬間又變得像剛從床上起來一樣亂翹,卻還覺得有趣似的,帶著輕笑繞過忠走出房門。
忠目送主人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但愛之介頭也不回。
之後忠聽話地回到自己房間,整理了一周份的衣物和盥洗用具,將自己的房間確實上鎖後,回到愛之介的房間,思考著自己的東西該放在哪裡時,他才不經意發現愛之介的房間鑰匙上有迷你滑板的鑰匙圈,他放在手心愣愣地看了良久。
最後他把換洗衣物和毛巾疊齊,放在浴室前隔出的更衣空間內空無一物的木質層架上。要走出去前,瞄到橢圓梳妝鏡裡穿著工作用西裝的自己,他不自覺伸手壓了壓翹髮,下一秒卻無所適從地呆立在自己主人的房間裡,時間是早上九點,窗外鳥鳴歡快,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又該做些什麼。
愛之介走進家門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鐘,在跟守著大門等待他回家的總管說辛苦了之後,愛之介難以克制地歎了口大氣。今天的業務很輕鬆,只是交通時間比較長,司機是老手,就是愛之介突然說想聽音樂,選播的CD也很合愛之介喜好,坐在後座沒有任何不舒適,但還是覺得累了,好累。
強迫忠放假完全是自己的主意,結果才第一天就讓自己嘗到了苦頭。
愛之介快步走到自己房門口抓著門把卻又瞬間止住。忠在裡面麼?他應該先敲門麼?明明是回自己的房間卻要敲門是不是很奇怪?但敲門可以先確認忠在不在…他希望他在,不如說如果他保持著現在這個無論如何想要見到忠的心情開了門卻看到房間又黑又空他有自信會心情不好個三天三夜。這可大大背離了他要忠放假的目的。
在愛之介難得地舉棋不定之時,房門自己打開了,半天不見的忠換下了西裝,一身灰色棉質睡衣應該是從自己房間帶來的。
忠一看到愛之介就剛好站在門口,不禁發出有些驚訝的感嘆聲,幸好門是往內開的,不然愛之介就會被門打個正著了。
「總覺得聽到了您的腳步聲,所以……抱歉,嚇到您了麼?」
「……」
愛之介無語帶上門,順便也捉住了忠原本握著門把的手。砰地一聲,門被愛之介用背壓著關上,同時他使力拉過忠,忠以為會被抱住,但沒有,儘管彼此呼吸近在咫尺,愛之介鮮紅色的眼睛只是直直地盯著忠,忠想起早上的對話,卻依然沒有自信地開口說道:「歡迎回來,愛之介先生……一整天辛苦您了。」
「……嗯,我回來了。」
愛之介這才鬆開忠的手,繞過忠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寬衣,忠總算安心地相信自己沒有說錯,跟在後面接過愛之介脫下的外套與背心。
愛之介走進更衣間,忠沒有跟進來。他看了一眼架子上明顯多出的衣物,自覺前方鏡子裡映出愉快難掩的笑臉。
打開拉門撲面而來的是水的熱氣與清甜的玫瑰香氣。愛之介泡入事先放好熱水的浴缸,在見到忠之前的他大概會在滴了玫瑰精油的浴池裡舒展身體、什麼都不想地泡個十五分鐘,但他現在腦內都是身上飄著自己慣用沐浴乳香味、在房間等他的忠。
愛之介又再一次回想從早上出門到剛剛回家那幾句稀鬆平常的招呼語。他們同進同出多年,明明可以算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愛之介今天才真的有和忠「同居」的實感,他也搞不懂因此莫名雀躍的自己,怎麼就這麼容易感到滿足。
愛之介泡沒五分鐘,就普通地洗髮沖身,換上平常的睡袍走出更衣間。他看到站在書桌前的忠轉頭看自己的表情好像很驚訝怎麼這麼快。
「泡澡的水溫不夠麼?還是太熱了?」
「你想太多了。嗯?你在看什麼?」愛之介肩膀上掛著毛巾,湊近忠探頭看他攤平在桌面上的書。
「您的頭髮在滴水…啊,是您的畢業紀念冊。」忠趕緊抓著愛之介的毛巾兩端想要擦愛之助的頭髮,卻又半途遲疑地變成只是在被動地接著髮梢滴下的水。
「……」愛之介看到國中的自己那笨拙假笑的畢業照,皺起眉頭想說什麼但又放棄了,轉身坐到床沿給了忠此刻想聽的話:「幫我吹乾。」
「是的。」
忠馬上準備好吹風機跟梳子,站在愛之介身側開始替他吹整頭髮。總算可以為愛之介做事的忠不自覺露出微笑,愛之介抬眼瞧到了,卻又馬上別開視線,大概是吹風機太熱了,愛之介覺得臉熱得幾乎要發汗。
忠撥開髮絲的手既仔細又溫柔,愛之介不知不覺放鬆地閉上眼睛。忠這樣服侍他也是第一次,照顧起居本來就不是秘書的工作,小時候做這種工作的也都是女僕,只是最近他會在工作後叫忠過來自己房間,但那大部分時候都是為了做愛。也因為如此,害忠賀爾蒙失調,所以愛之介想了這個辦法,就像他早上說的,是為了忠,結果卻還是自己在享受。或許為了忠什麼的,根本只是藉口吧,他只是想要跟忠──
「愛之介先生。」
打斷了愛之介思緒的是忠帶著氣音、近在耳邊的呼喚。愛之介強忍著動搖,睜開眼說:「幹嘛?」
不知不覺吹風機關了,和電線一起收整在一旁,愛之介的頭髮也被梳整得蓬鬆柔順,長長的鬢髮幾乎遮住了半邊臉,偏偏忠就在那半邊,愛之介看不清他的表情。
「請放鬆,讓我幫您,我會努力讓您舒服的。」
愛之介還沒來得及確認忠是要做什麼,忠就替他拉開了浴袍衣襟,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並輕輕扶著他的肩膀,引導他趴到床上。愛之介自覺心跳加快,這可是忠第一次這麼主動。
但是為什麼要趴著?愛之介頭上浮起問號,而忠那雙溫熱的手貼到自己背上,同樣仔細又溫柔地開始推展他的背部肌肉。
「這是甜橙精油,如果味道不喜歡的話,還請直接告訴我。」
「……嗯。」
愛之介自己想出了答案,趴著是因為這是芳療。愛之介吐了口長氣。
「不喜歡麼?」
「……繼續。」
「好的!」
忠的聲音聽起來還很開心,愛之介有點遺憾自己背上沒長眼睛,但他可以輕易從背上那雙手想像認真想讓自己舒服、充滿獻身精神的忠如何帶著笑意在幫他按摩,以此來稀釋失望的情緒。這樣也好,愛之介的本意本來就不是要在這禮拜的每天晚上跟忠做色色的事。
為了繼續分散注意力,愛之介開始閒聊:「今天沒有出門麼?」
「是的,沒有……」
可以為愛之介做事的喜悅感,暫時讓忠忘記了他今天一整天都對愛之介突然的命令感到既困惑又不安的事實,愛之介的提問才又重新提醒他。
「哼嗯?是麼。」
愛之介答得漫不經心,好像根本無所謂的樣子。
「……我應該要出門麼?而不是一整天待在您的房間……」
「我說了隨便你吧。只是你待在房間不會無聊麼?啊,這是你翻我畢業紀念冊的原因?」
「……我自作主張打掃浴室、整理床、整理衣櫥,最後整理書櫃與書桌,就發現了您的畢業紀念冊,全部可以做的事情都做完後,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就忍不住誘惑,我很抱歉……」
「什麼誘惑……不過就是畢業紀念冊,我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看──啊,不過,下次也讓我看忠的畢業紀念冊吧。」
「如果您想看的話,當然。」
「……你現在還有和以前的同學聯絡麼?」
「大學有幾個從事公務員的,雖然服務的領域跟地區不盡相同,但我們有個共同群組。」
「哼嗯……這幾天休假,你沒有要跟誰出去麼?」
「咦?」
「總不會明天還要繼續看我的畢業紀念冊吧?」
「……」
「忠?」
愛之介開始真心希望背後有長眼睛了,他想要立刻確認忠是以什麼表情沉默不語。
「愛之介先生。」
「嗯?」
「請您…拜託請您告訴我您想要我怎麼做。」
「什麼意思?」
「…至少請您指示我白天您不在的時候我應該做些什麼……」
愛之介不用看忠的表情也知道他有多不知所措。也許是自己低估了忠工作狂的程度,低估了「為自己工作」佔去忠生活的多大部分,但愛之介沒有想到忠是因為這突然的七天休假而恐懼自己可能再也不被需要了。
「那就無所事事。」
「……無所……事事?」
愛之介翻身起來,甜橙爽朗清新的果實氣味確實令他感到放鬆舒適,然而忠卻沉著一張臉。愛之介撈起放在床邊矮櫃上的精油瓶,沾了一點在指尖,然後捧起忠的臉頰,按摩他的耳後,忠睜大眼睛面露驚訝,但沒有閃躲。
「對,無所事事,室內真的待膩了,就去外面散散步,剩下的就是像隻狗乖乖等我回來,這樣你知道該做什麼了嗎?」
愛之介的手指順著耳廓輕輕摩搓忠的耳朵,忠忍不住發顫,抬起手想要阻止,愛之介適時放手,卻是用額頭去撞了他的額頭一下,幼稚親暱的行為反而讓忠心跳加快,鼻間瀰漫甜橙香氣,一瞬間忘記了內心隱隱的憂鬱來自何處。
「回答呢?」
「我明白了,愛之介先生……唔、嗯……」
兩人的嘴唇輕輕碰了一下,輕到幾乎不能算是個吻。忠覺得心跳快到有點頭暈,這跟周六他熱暈在路邊的感覺竟相當雷同。
「愛之介先生,對不起,我、好像有點發熱頭暈……」
愛之介也馬上感覺到手心裡忠的臉頰在發燙並且染上紅潮,看上去還很性感,但現在不是想那個的時候,他先讓忠躺下,迅速調低冷氣溫度,關上燈後也躺到忠身邊。
「要換衣服麼?穿袍子的話比較舒服吧?你可以穿我的。」
忠搖搖頭,但愛之介根本沒想要他的回答,翻身就又想下床,忠反射性地抓住了他的長袍尾巴阻止他,但卻找不到適當的詞彙,他不知道怎麼跟愛之介說不,若直接說「不用麻煩了」也太沒禮貌,愛之介定格在那裡,等著忠要怎麼做。
但忠只是欲言又止,喘了幾口大氣,那副隨時會暈過去的樣子太可憐,愛之介旋身拉過被單,蓋住彼此。
「今天白天都沒事麼?」
「……是的。」
「……」
「對不起,愛之介先生。」
「為了什麼道歉?」
「……給您添麻煩。」
「你覺得我看起來像覺得你很麻煩麼?」
「……」
「看我,忠。」
忠依言抬眼,僅憑月光仍能看見愛之介明亮鮮豔的紅瞳,那視線認真、懇切,不像白天的神道議員,也不是夜晚的愛抱夢。老實說忠不知道愛之介到底怎麼想忽然變得這麼不穩定的自己,甚至害怕去想,但至少確實,並不完全是負面的。
愛之介伸手抹掉忠額際的冷汗,看到忠的臉色正常許多,他也不想再追究剛剛他又亂講話的事。冷氣溫度下降得很快,連愛之介都感覺到了涼意。
「降溫之後,要換取暖對吧?」
一樣沒等忠回答,愛之介半魂現雙臂成翅膀,無數柔軟又顏色豐滿的羽毛交織而成的羽翼攤開又再合起,幾乎將忠整個人包裹在裡面。被圈在只有愛之介的體溫與氣味的有限空間裡,忠忽然覺得睏,連原本想要阻止愛之介的意欲都完全被削弱殆盡。
「這樣夠溫暖了吧?」
「……是的,非常溫暖。」
愛之介聞言,露出得意的表情。比起那種路邊幼犬的粗短狗毛,絕對是他健康豐滿的羽毛更加溫暖舒適。
「可以理解雛鳥的心情。」
「你沒有別的感想麼!」
「……」
別的感想是什麼意思?忠已經有些恍惚的腦袋裡思考著卻問不出口。他低下頭,閉上眼睛,又想起了明天、甚至這整個禮拜的白天都不能待在愛之介身邊的事。他不明白愛之介的想法,偏偏又問不出口。萬一愛之介說他再也不要狗了,不要一隻假狗,忠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而他愈是感到著急,就愈覺得控制不了身為蛇的真實的自己。
「忠?」
愛之介喚了一聲,發現忠沒有反應,當他是快要睡著了,於是他也閉上眼睛。
愛之介意識到這是第一個和忠同床共枕到天亮的夜晚,就算沒有做愛、或者說,就是因為即使沒有做愛,仍可以這樣相擁而眠,對他們而言才更加「特別」吧。於是他不自覺又再收緊了翅膀,忠那淺淺的呼吸撓著羽根,微微搔癢的感覺令他忍不住發笑。
而被那些羽毛包圍的忠,睡衣以外的肌膚感受著那些無比柔軟纖細的羽尖,意識毫無辦法地下沉,很快就真的陷入熟睡。
待續。
後記:
上一篇的俺→俺也不知道俺想拿這個趴囉幹嘛,應該是做愛吧
這一篇的俺→俺也不知道俺想拿這個趴囉幹嘛,應該是做愛吧
所以說那個做愛呢(爆)
俺也搞不懂,怎麼每次都變成這樣,還很臭長,花惹發……
幼馴染、主人與家僕、年下年上,這幾個屬性加起來再加上新婚情境,等於流口水的孫頹毛(?)
就很奇妙,明明我走了請慢走跟我回來了您回來了這種對話他們應該重複過無數次,但把場景搬到房間門口跟少了工作感就有種幾乎是危險的純情情色感(?????
明白了麼?俺就只是想要這危險的純情情色感(不明白
當然還有俺很喜歡鳥的羽毛,小時候曾經把鳥握在手心(真的很小時候,連那是什麼鳥都忘記了),那個觸感真的是永生難忘,很想再握一次。(但那隻鳥飛走了,而之後我們家再也沒養鳥了)
那種微妙平滑又柔軟的感覺,俺自己覺得跟花瓣有點微妙相似。
俺也很喜歡蛇,俺總覺得俺曾經摸過蛇,但記憶超級不真切,有可能是妄想或在夢裡(爆)
總之俺記得俺也很喜歡蛇的觸感,摸著鱗片有種說不出的刺激與征服感,可能是因為俺知道蛇是大部分人都覺得害怕的生物吧。但他明明這麼可愛。人畜無害的豆豆眼,看起來小小的但其實可以張得超~~級~~大的嘴巴,都有種微妙的呆萌感。(呆萌
真的好可愛(在估狗蛇圖片←
蛇在吞完食物後,還會為了喬下顎做像打哈欠的動作
真的超可愛(沒有別的話可說)
但鳥也真的很可愛,而且據說孔雀是會飛的最大的鳥種。
俺想說什麼,奇怪了,俺到底要拿這個趴囉怎樣?????(問你)
感謝看到這邊的您
誰可以寫孔雀白蛇做愛拜託……(小頭: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神道愛之介x菊池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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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介被忠放鴿子去跟未成年開房間後又強制帶他去看醫生諮詢賀爾蒙問題是周六發生的事情,翌日忠遵照愛之介的命令,哪裡都沒去,在家待了一整天,終於迎接周一早晨,忠對於可以開始正常地為愛之介工作感到安心,甚至喜悅。
「早上好,愛之介先生。」
「忠,現在馬上去你房間拿一個禮拜分的換洗衣物…算了,先拿兩天分就好,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說明。」
「咦?」
愛之介抬起原本低頭看錶的臉,今天的他依舊英姿煥發、氣宇軒昂,一舉手一投足都滿溢著天生的領袖氣質,就是這樣的主人也會有吩咐奇怪命令的時候,忠簡直覺得接下來愛之介說的每個字像是不認識的異國語言:「你這個禮拜放假,現在開始規劃還來得及哦,但有個條件,就是每天晚上都要回來這裡過夜,先說清楚,『這裡』,指的就是我房間,我也不管你要幾點出門幾點回來,總之要回來這裡睡覺,當然,是跟我一起睡。」
「……咦?」
「總之這個先拿著,我房間的鑰匙,你要一直待在房間裡也沒關係,想睡午覺也可以直接用床,當然書桌的電腦或其他的你也可以用,應該不用像小朋友一樣一個個說可以不可以吧?但除了拿必要用品之外,不准回後舍,簡單說,就是這一個禮拜你放假,但起居都要在這裡。」
忠微張著嘴,呆若木雞,手中握著愛之介不由分說遞過來的鑰匙,鑰匙圈還是充滿童趣的迷你滑板造型。
「有意見麼?」
「……可是,我的工作──」
「理所當然我都安排好了。」
「但──」
「你也清楚,這禮拜的行程雖然滿,但都不是太正式的場合,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為什──」
「你不想要聽我的話麼?忠,即使我要你休假是為你好?」
「……」
愛之介把他的話堵得嚴嚴緊緊。
「都你這樣磨蹭耍任性,我根本等不到你準備東西過來了。」
耍任性?他菊池忠耍任性?任性的不應該是對著充分準備好甚至滿心期待要工作卻劈頭宣告你這周都休假的愛之介?儘管忠並不是真心抱持反對意見,但腦袋陷入一片混亂的他深深感到有屈不能伸的苦悶。
「那我走了。」愛之介這麼說完卻一動也不動,眼神認真地瞅著忠,好像理所當然就該輪到他說話了一樣。
「……路上小心……?」忠回答得缺乏自信,但愛之介似乎很滿意,他露出虎牙,咧嘴而笑,一句晚上見,還伸出大手摸了忠的腦袋一把,剛梳順的短髮瞬間又變得像剛從床上起來一樣亂翹,卻還覺得有趣似的,帶著輕笑繞過忠走出房門。
忠目送主人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但愛之介頭也不回。
之後忠聽話地回到自己房間,整理了一周份的衣物和盥洗用具,將自己的房間確實上鎖後,回到愛之介的房間,思考著自己的東西該放在哪裡時,他才不經意發現愛之介的房間鑰匙上有迷你滑板的鑰匙圈,他放在手心愣愣地看了良久。
最後他把換洗衣物和毛巾疊齊,放在浴室前隔出的更衣空間內空無一物的木質層架上。要走出去前,瞄到橢圓梳妝鏡裡穿著工作用西裝的自己,他不自覺伸手壓了壓翹髮,下一秒卻無所適從地呆立在自己主人的房間裡,時間是早上九點,窗外鳥鳴歡快,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又該做些什麼。
愛之介走進家門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鐘,在跟守著大門等待他回家的總管說辛苦了之後,愛之介難以克制地歎了口大氣。今天的業務很輕鬆,只是交通時間比較長,司機是老手,就是愛之介突然說想聽音樂,選播的CD也很合愛之介喜好,坐在後座沒有任何不舒適,但還是覺得累了,好累。
強迫忠放假完全是自己的主意,結果才第一天就讓自己嘗到了苦頭。
愛之介快步走到自己房門口抓著門把卻又瞬間止住。忠在裡面麼?他應該先敲門麼?明明是回自己的房間卻要敲門是不是很奇怪?但敲門可以先確認忠在不在…他希望他在,不如說如果他保持著現在這個無論如何想要見到忠的心情開了門卻看到房間又黑又空他有自信會心情不好個三天三夜。這可大大背離了他要忠放假的目的。
在愛之介難得地舉棋不定之時,房門自己打開了,半天不見的忠換下了西裝,一身灰色棉質睡衣應該是從自己房間帶來的。
忠一看到愛之介就剛好站在門口,不禁發出有些驚訝的感嘆聲,幸好門是往內開的,不然愛之介就會被門打個正著了。
「總覺得聽到了您的腳步聲,所以……抱歉,嚇到您了麼?」
「……」
愛之介無語帶上門,順便也捉住了忠原本握著門把的手。砰地一聲,門被愛之介用背壓著關上,同時他使力拉過忠,忠以為會被抱住,但沒有,儘管彼此呼吸近在咫尺,愛之介鮮紅色的眼睛只是直直地盯著忠,忠想起早上的對話,卻依然沒有自信地開口說道:「歡迎回來,愛之介先生……一整天辛苦您了。」
「……嗯,我回來了。」
愛之介這才鬆開忠的手,繞過忠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寬衣,忠總算安心地相信自己沒有說錯,跟在後面接過愛之介脫下的外套與背心。
愛之介走進更衣間,忠沒有跟進來。他看了一眼架子上明顯多出的衣物,自覺前方鏡子裡映出愉快難掩的笑臉。
打開拉門撲面而來的是水的熱氣與清甜的玫瑰香氣。愛之介泡入事先放好熱水的浴缸,在見到忠之前的他大概會在滴了玫瑰精油的浴池裡舒展身體、什麼都不想地泡個十五分鐘,但他現在腦內都是身上飄著自己慣用沐浴乳香味、在房間等他的忠。
愛之介又再一次回想從早上出門到剛剛回家那幾句稀鬆平常的招呼語。他們同進同出多年,明明可以算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愛之介今天才真的有和忠「同居」的實感,他也搞不懂因此莫名雀躍的自己,怎麼就這麼容易感到滿足。
愛之介泡沒五分鐘,就普通地洗髮沖身,換上平常的睡袍走出更衣間。他看到站在書桌前的忠轉頭看自己的表情好像很驚訝怎麼這麼快。
「泡澡的水溫不夠麼?還是太熱了?」
「你想太多了。嗯?你在看什麼?」愛之介肩膀上掛著毛巾,湊近忠探頭看他攤平在桌面上的書。
「您的頭髮在滴水…啊,是您的畢業紀念冊。」忠趕緊抓著愛之介的毛巾兩端想要擦愛之助的頭髮,卻又半途遲疑地變成只是在被動地接著髮梢滴下的水。
「……」愛之介看到國中的自己那笨拙假笑的畢業照,皺起眉頭想說什麼但又放棄了,轉身坐到床沿給了忠此刻想聽的話:「幫我吹乾。」
「是的。」
忠馬上準備好吹風機跟梳子,站在愛之介身側開始替他吹整頭髮。總算可以為愛之介做事的忠不自覺露出微笑,愛之介抬眼瞧到了,卻又馬上別開視線,大概是吹風機太熱了,愛之介覺得臉熱得幾乎要發汗。
忠撥開髮絲的手既仔細又溫柔,愛之介不知不覺放鬆地閉上眼睛。忠這樣服侍他也是第一次,照顧起居本來就不是秘書的工作,小時候做這種工作的也都是女僕,只是最近他會在工作後叫忠過來自己房間,但那大部分時候都是為了做愛。也因為如此,害忠賀爾蒙失調,所以愛之介想了這個辦法,就像他早上說的,是為了忠,結果卻還是自己在享受。或許為了忠什麼的,根本只是藉口吧,他只是想要跟忠──
「愛之介先生。」
打斷了愛之介思緒的是忠帶著氣音、近在耳邊的呼喚。愛之介強忍著動搖,睜開眼說:「幹嘛?」
不知不覺吹風機關了,和電線一起收整在一旁,愛之介的頭髮也被梳整得蓬鬆柔順,長長的鬢髮幾乎遮住了半邊臉,偏偏忠就在那半邊,愛之介看不清他的表情。
「請放鬆,讓我幫您,我會努力讓您舒服的。」
愛之介還沒來得及確認忠是要做什麼,忠就替他拉開了浴袍衣襟,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並輕輕扶著他的肩膀,引導他趴到床上。愛之介自覺心跳加快,這可是忠第一次這麼主動。
但是為什麼要趴著?愛之介頭上浮起問號,而忠那雙溫熱的手貼到自己背上,同樣仔細又溫柔地開始推展他的背部肌肉。
「這是甜橙精油,如果味道不喜歡的話,還請直接告訴我。」
「……嗯。」
愛之介自己想出了答案,趴著是因為這是芳療。愛之介吐了口長氣。
「不喜歡麼?」
「……繼續。」
「好的!」
忠的聲音聽起來還很開心,愛之介有點遺憾自己背上沒長眼睛,但他可以輕易從背上那雙手想像認真想讓自己舒服、充滿獻身精神的忠如何帶著笑意在幫他按摩,以此來稀釋失望的情緒。這樣也好,愛之介的本意本來就不是要在這禮拜的每天晚上跟忠做色色的事。
為了繼續分散注意力,愛之介開始閒聊:「今天沒有出門麼?」
「是的,沒有……」
可以為愛之介做事的喜悅感,暫時讓忠忘記了他今天一整天都對愛之介突然的命令感到既困惑又不安的事實,愛之介的提問才又重新提醒他。
「哼嗯?是麼。」
愛之介答得漫不經心,好像根本無所謂的樣子。
「……我應該要出門麼?而不是一整天待在您的房間……」
「我說了隨便你吧。只是你待在房間不會無聊麼?啊,這是你翻我畢業紀念冊的原因?」
「……我自作主張打掃浴室、整理床、整理衣櫥,最後整理書櫃與書桌,就發現了您的畢業紀念冊,全部可以做的事情都做完後,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就忍不住誘惑,我很抱歉……」
「什麼誘惑……不過就是畢業紀念冊,我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看──啊,不過,下次也讓我看忠的畢業紀念冊吧。」
「如果您想看的話,當然。」
「……你現在還有和以前的同學聯絡麼?」
「大學有幾個從事公務員的,雖然服務的領域跟地區不盡相同,但我們有個共同群組。」
「哼嗯……這幾天休假,你沒有要跟誰出去麼?」
「咦?」
「總不會明天還要繼續看我的畢業紀念冊吧?」
「……」
「忠?」
愛之介開始真心希望背後有長眼睛了,他想要立刻確認忠是以什麼表情沉默不語。
「愛之介先生。」
「嗯?」
「請您…拜託請您告訴我您想要我怎麼做。」
「什麼意思?」
「…至少請您指示我白天您不在的時候我應該做些什麼……」
愛之介不用看忠的表情也知道他有多不知所措。也許是自己低估了忠工作狂的程度,低估了「為自己工作」佔去忠生活的多大部分,但愛之介沒有想到忠是因為這突然的七天休假而恐懼自己可能再也不被需要了。
「那就無所事事。」
「……無所……事事?」
愛之介翻身起來,甜橙爽朗清新的果實氣味確實令他感到放鬆舒適,然而忠卻沉著一張臉。愛之介撈起放在床邊矮櫃上的精油瓶,沾了一點在指尖,然後捧起忠的臉頰,按摩他的耳後,忠睜大眼睛面露驚訝,但沒有閃躲。
「對,無所事事,室內真的待膩了,就去外面散散步,剩下的就是像隻狗乖乖等我回來,這樣你知道該做什麼了嗎?」
愛之介的手指順著耳廓輕輕摩搓忠的耳朵,忠忍不住發顫,抬起手想要阻止,愛之介適時放手,卻是用額頭去撞了他的額頭一下,幼稚親暱的行為反而讓忠心跳加快,鼻間瀰漫甜橙香氣,一瞬間忘記了內心隱隱的憂鬱來自何處。
「回答呢?」
「我明白了,愛之介先生……唔、嗯……」
兩人的嘴唇輕輕碰了一下,輕到幾乎不能算是個吻。忠覺得心跳快到有點頭暈,這跟周六他熱暈在路邊的感覺竟相當雷同。
「愛之介先生,對不起,我、好像有點發熱頭暈……」
愛之介也馬上感覺到手心裡忠的臉頰在發燙並且染上紅潮,看上去還很性感,但現在不是想那個的時候,他先讓忠躺下,迅速調低冷氣溫度,關上燈後也躺到忠身邊。
「要換衣服麼?穿袍子的話比較舒服吧?你可以穿我的。」
忠搖搖頭,但愛之介根本沒想要他的回答,翻身就又想下床,忠反射性地抓住了他的長袍尾巴阻止他,但卻找不到適當的詞彙,他不知道怎麼跟愛之介說不,若直接說「不用麻煩了」也太沒禮貌,愛之介定格在那裡,等著忠要怎麼做。
但忠只是欲言又止,喘了幾口大氣,那副隨時會暈過去的樣子太可憐,愛之介旋身拉過被單,蓋住彼此。
「今天白天都沒事麼?」
「……是的。」
「……」
「對不起,愛之介先生。」
「為了什麼道歉?」
「……給您添麻煩。」
「你覺得我看起來像覺得你很麻煩麼?」
「……」
「看我,忠。」
忠依言抬眼,僅憑月光仍能看見愛之介明亮鮮豔的紅瞳,那視線認真、懇切,不像白天的神道議員,也不是夜晚的愛抱夢。老實說忠不知道愛之介到底怎麼想忽然變得這麼不穩定的自己,甚至害怕去想,但至少確實,並不完全是負面的。
愛之介伸手抹掉忠額際的冷汗,看到忠的臉色正常許多,他也不想再追究剛剛他又亂講話的事。冷氣溫度下降得很快,連愛之介都感覺到了涼意。
「降溫之後,要換取暖對吧?」
一樣沒等忠回答,愛之介半魂現雙臂成翅膀,無數柔軟又顏色豐滿的羽毛交織而成的羽翼攤開又再合起,幾乎將忠整個人包裹在裡面。被圈在只有愛之介的體溫與氣味的有限空間裡,忠忽然覺得睏,連原本想要阻止愛之介的意欲都完全被削弱殆盡。
「這樣夠溫暖了吧?」
「……是的,非常溫暖。」
愛之介聞言,露出得意的表情。比起那種路邊幼犬的粗短狗毛,絕對是他健康豐滿的羽毛更加溫暖舒適。
「可以理解雛鳥的心情。」
「你沒有別的感想麼!」
「……」
別的感想是什麼意思?忠已經有些恍惚的腦袋裡思考著卻問不出口。他低下頭,閉上眼睛,又想起了明天、甚至這整個禮拜的白天都不能待在愛之介身邊的事。他不明白愛之介的想法,偏偏又問不出口。萬一愛之介說他再也不要狗了,不要一隻假狗,忠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而他愈是感到著急,就愈覺得控制不了身為蛇的真實的自己。
「忠?」
愛之介喚了一聲,發現忠沒有反應,當他是快要睡著了,於是他也閉上眼睛。
愛之介意識到這是第一個和忠同床共枕到天亮的夜晚,就算沒有做愛、或者說,就是因為即使沒有做愛,仍可以這樣相擁而眠,對他們而言才更加「特別」吧。於是他不自覺又再收緊了翅膀,忠那淺淺的呼吸撓著羽根,微微搔癢的感覺令他忍不住發笑。
而被那些羽毛包圍的忠,睡衣以外的肌膚感受著那些無比柔軟纖細的羽尖,意識毫無辦法地下沉,很快就真的陷入熟睡。
待續。
後記:
上一篇的俺→俺也不知道俺想拿這個趴囉幹嘛,應該是做愛吧
這一篇的俺→俺也不知道俺想拿這個趴囉幹嘛,應該是做愛吧
所以說那個做愛呢(爆)
俺也搞不懂,怎麼每次都變成這樣,還很臭長,花惹發……
幼馴染、主人與家僕、年下年上,這幾個屬性加起來再加上新婚情境,等於流口水的孫頹毛(?)
就很奇妙,明明我走了請慢走跟我回來了您回來了這種對話他們應該重複過無數次,但把場景搬到房間門口跟少了工作感就有種幾乎是危險的純情情色感(?????
明白了麼?俺就只是想要這危險的純情情色感(不明白
當然還有俺很喜歡鳥的羽毛,小時候曾經把鳥握在手心(真的很小時候,連那是什麼鳥都忘記了),那個觸感真的是永生難忘,很想再握一次。(但那隻鳥飛走了,而之後我們家再也沒養鳥了)
那種微妙平滑又柔軟的感覺,俺自己覺得跟花瓣有點微妙相似。
俺也很喜歡蛇,俺總覺得俺曾經摸過蛇,但記憶超級不真切,有可能是妄想或在夢裡(爆)
總之俺記得俺也很喜歡蛇的觸感,摸著鱗片有種說不出的刺激與征服感,可能是因為俺知道蛇是大部分人都覺得害怕的生物吧。但他明明這麼可愛。人畜無害的豆豆眼,看起來小小的但其實可以張得超~~級~~大的嘴巴,都有種微妙的呆萌感。(呆萌
真的好可愛(在估狗蛇圖片←
蛇在吞完食物後,還會為了喬下顎做像打哈欠的動作
真的超可愛(沒有別的話可說)
但鳥也真的很可愛,而且據說孔雀是會飛的最大的鳥種。
俺想說什麼,奇怪了,俺到底要拿這個趴囉怎樣?????(問你)
感謝看到這邊的您
誰可以寫孔雀白蛇做愛拜託……(小頭: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西元二零二一年五月一日